玄甲未卸,披风染霜,身后三百铁骑列阵如墙。
他翻身下马,大步走入人群,手中高举一道朱砂令状,朗声道:
“《北境医令》即刻生效:凡持‘第一医门’凭证者,军营通行无阻;凡阻医救者,以军**处!此令,本将亲守,违者——斩!”
他话音落下,亲兵已抬出一面赤旗,旗面绣着一个古篆“医”字,旗杆深深插入门前冻土。
随后,一支百人药队自城中出发,满载药材、器械、净水釜、止血绷带,由陆承武亲自护送。
沿途每十里插一旗,红绸猎猎,上书八字:
“此路归医,兵不拦,官不查。”
百姓奔走相告,孩童追着车队奔跑呼喊:“医路通了!医路通了!”
一位老妇跌跌撞撞扑到草屋前,怀里紧抱一卷焦边药方,双膝砸地,泪如雨下:“求王妃收我入门……这是我儿子临死前写的方子,他说能治寒疫,可没人信他……没人信啊……”
云知夏蹲下身,轻轻托起她的手臂,声音不高,却穿透喧嚣:
“从今日起,医门不选出身,只选——心。”
她接过那张残破药方,迎着晨光细细看了片刻,忽然抬眸,对身旁弟子道:“记下来,编号第三十七号试方,交药房配制,三日后在疫区试点施用。”
老妇怔住,眼泪止不住地滚落。
就在这时,墨二十九从外归来。
他肩扛一口铜炉,脸上仍有血痕,左袖空荡——昨夜为夺最后一批伪药账册,与肃王死士搏杀,断了一臂。
但他眼神清明,脚步坚定。
他将炉中熔液倒入模具,片刻后,一块铜牌出炉,青光幽幽,上刻四个大字:
“医者无罪。”
他亲手将铜牌挂上正门横梁,然后脱下黑袍,换上粗布医衣,默默坐在门槛旁,捧起一本《伤寒杂病论》,开始抄写。
有人递来诊金,他摇头;有人想请他问诊,他指向屋内:“我去过地狱,如今只想守住一扇门。”
旧日同僚寻来,低声劝道:“你叛了肃王,再无退路。”
墨二十九抬头,望向远处那株插在药棺中的碑草,轻声道:
“我祖父死于焚医案,尸骨无存。今日我站在这里,不是背叛,是替他——活在光里。”
夕阳西沉,余晖洒在草屋檐角,那块“医者无罪”的铜牌泛着温润光泽,仿佛有无数亡魂在其中低语。
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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