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声说,眼里有星光浮动,“你是我的病人。”
风拂过,带来一丝凉意。
她望着他紧闭的眼帘,一字一句,清晰如誓:“病人……可以喊疼。”
良久。
萧临渊喉头微动,睫毛轻颤。
一滴泪,无声滑落,砸在掌心,湿了一片。
他终于开口,声音极轻,却如崩山裂海:
“……疼。”
全场死寂。
下一瞬,不知是谁先跪下的,接着是一个、两个、十个……百姓纷纷俯身,眼中含泪。
而高台之上,云知夏指尖蓝焰未熄,静静映照着她清冷眉眼。
而是劈开了这个时代的铁幕——
医者不再只是调理阴阳的奴仆,而是敢于触碰强者之痛、聆听沉默之声的存在。
而在药语堂深处,三道瘦小身影悄然立于门边。
一个聋儿紧握鼓槌,一个盲女摸索着门槛,还有一个断指军医拄着拐杖,目光灼灼。
他们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。
但他们听见了,那一声迟来十年的“疼”。
也听见了,一个新的开始。子时三刻,药语堂未熄灯。
檐下风铃轻响,三道瘦小身影跪坐于蒲团之上,身前香炉袅袅升腾着淡青色雾气,是安神引脉的“静心熏”。
云知夏立于三人面前,素衣未换,指尖蓝焰已敛,唯眼神如刃,穿透夜色。
“你们听不见、看不见、断了手,可你们比满朝太医都更懂‘痛’。”她声音不高,却字字如钉,落进人心,“医者若不知痛,如何疗人?若不敢触痛,如何破局?”
她缓步走到萧临渊身边——他仍坐在那张特制木椅上,玄袍染尘,脸色苍白,却不再抗拒。
方才那一针“引痛”,不仅将七十三道旧伤显形于外,更似撬开了某种无形的枷锁。
此刻的他,像一座历经风暴的城池,墙裂瓦落,露出内里深埋的血肉。
“来。”云知夏招手。
小愈率先上前,双手颤抖地覆上萧临渊裸露的手臂。
刹那间,他浑身一震,耳中虽无声响,心窍却被一股狂暴的情绪冲撞——那是压抑十年的嘶吼、是战场上的哀鸣、是深夜独坐时无声咬碎牙根的剧痛!
他嘴唇哆嗦,泪水奔涌:“师父……他在哭……在喊……好疼……真的好疼……”
接着是小春,盲女指尖微凉,沿着金线缓缓游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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