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璃来了。
她本在药阁后院静养心神,听闻异状,披衣便至。
此刻她脸色惨白,盯着老药农那双执笔状的手,指尖猛地一颤,几乎站立不稳。
“这……这是‘律引术’……”她声音发抖,伸手触上患者额头,仿佛触到了滚烫的烙印,“我……我曾亲手批准过三次。他们把人关进‘净心堂’,用特制墨汁抄写律条,抄满百遍,焚灰入茶,七日之后,神志归律……”
她忽然哽住,眼眶通红:“他们说,这是净化庸医,肃正医道……我以为……我以为那是秩序……”
云知夏冷冷看着她,一字一句:“你曾是刽子手,现在,可以选择做赎罪者。”
沈青璃浑身一震,抬头看向云知夏,眼中痛悔如潮。
药阁内风声骤紧,仿佛有无形之音再度低回,缠绕梁柱,渗入骨髓。
云知夏却已转身,目光如刀,扫过整个药阁。
她看见香炉中残灰未尽,看见通风口微动,看见案上几份旧日抄本,纸色泛黄,墨迹沉暗。
“律音未灭。”她低声,却字字如钉,“有人在重启它。”
她不再多言,只抬手,指尖一缕金焰悄然燃起,不炽热,却极凝练,轻轻拂过老药农眉心。
那一瞬,药感如网铺开,终于捕捉到那丝几乎不可察的“律音残频”——如幽魂低语,循环往复,试图重塑神识。
她眸光骤冷。
这不是复仇,不是刺杀,而是一场更可怕的战争——观念的侵蚀,秩序的重塑,人心的再编程。
她要的,不是一个人的命,而是千千万万医者的魂。
而她云知夏,偏要逆天改命。
“封锁所有通风口。”她声音陡然抬高,冷冽如霜刃出鞘,“即刻起,药阁闭阁三日,外人不得进出。所有香炉熄火,旧纸封存,茶水停供。”
众人凛然领命。
她又看向小竹:“调出所有近期使用的墨块、纸张,逐一检验,尤其那些从旧市集收来的‘残本’。”
最后,她的目光落在沈青璃身上。
“你,跟我来。”
沈青璃一怔。
“你亲手参与过‘律引术’,你知道他们怎么起效,怎么控制,怎么收尾。”云知夏冷冷道,“现在,告诉我——他们最怕什么?”
沈青璃呼吸一滞,仿佛被抽去全身力气,良久,才颤抖着开口:“火……他们怕火。律音依附于媒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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