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医律典》时眼神空洞,像被抽去魂魄;难怪沈青璃一句“古法不可违”,便有百人应和,视创新如妖魔。
这哪里是律法?
分明是裹着经义外衣的精神枷锁!
她转身欲走,忽听门外脚步声起。
黑袍猎猎,沈青璃踏雪而来,身后跟着陆仲景,手持一柄乌木铡刀,刀口泛青,名曰“断药铡”——专斩“违典施术”之医者手腕。
“云掌令。”沈青璃声音清冷,眼底却燃着近乎狂热的光,“药阁虽得正名,然无律可依,终究是散沙一盘,易生祸乱。我奉旨设‘医监台’,统摄天下医政,自此以后,凡行医者,皆须归律受管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灼灼:“请掌令使入台受封——医神之位,永镇典阁。”
云知夏站在原地,没有回应。
她缓缓走回药阁山门前,立于那块尚带余温的铁碑前。
碑上刻着她亲笔所书:“药灰不冷,心火不熄。”
她指尖轻轻敲击碑文,发出清越一响。
“你说医需律……”她终于开口,声音不高,却字字如钉,“可阿豆死时,律在哪?那个因你所谓‘古法’耽误治疗、活活疼死在母亲怀里的孩子——他的命,配不配有一条律?”
沈青璃瞳孔微颤,却未退:“律未成,故乱生。今日我来,正是补天。”
“补天?”云知夏轻笑,抬眸直视她,“你拿律条当刀,把活人切成死规,把医道变成坟场,还说你在补天?”
风骤起,吹动两人衣袂翻飞。
沈青璃神色不变,只将“断药铡”轻轻搁在石阶上,似一种无声的威胁。
云知夏望着她,忽然转身,从药囊中取出一卷手稿。
素纸墨字,封皮端正写着五个大字——
《药阁规制》
她将手稿递出,声音平静如深潭:“若要归律,便从我始。”沈青璃接过的那一刻,指尖微微颤抖。
烛火映在她清冷的面容上,竟照出几分近乎神圣的虔诚。
她将手稿捧于胸前,仿佛接过了天命所归的圣谕。
“云掌令深明大义,终归正道。”她声音清越,穿透太医院正堂的层层帷帐,“明日晨钟初响,我便将此规呈于圣前,昭告天下——药阁归律,医道重光!”
满堂医者低头肃立,无人敢言。
陆仲景垂首侍立一旁,手抚“断药铡”,
云知夏只是静静站着,素袍无风自动,唇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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