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莲露”滴入少许,药粉遇液泛起幽蓝微光,旋即析出一丝极淡的银砂,在灯光下流转不定。
“魂引砂。”她低声吐出三字,眸光骤冷。
此物非毒,却比毒更险。
它不伤五脏,专扰神识,可使人陷入半梦半醒之间,听凭施术者言语牵引,如傀儡般行事——是操控心智的绝佳药引。
但她很快意识到——这药,不是用来控制沈青璃的。
而是用来唤醒某个人。
她连夜调阅军医监尘封旧档,在一卷泛黄卷宗中寻到关键线索:守脉阁覆灭当夜,三名核心医官被秘密转移,名单上赫然写着——沈明远,女,二十三岁,沈青璃胞弟,因反对“医律院”以活人试药,被判“静脉锁”,神魂封闭,长眠不醒。
静脉锁,乃医律院秘术,以毒针封经锁脉,使人意识沉沦,形同活死。
解法唯有《毒理辑要》中所载“解脉术”——可此术早已失传,唯残篇藏于那本被众人觊觎的禁书之中。
云知夏终于明白了。
沈青璃盗取金匮,并非要毁她医术,也不是为权谋之争。
她是想借《毒理辑要》中的秘法唤醒弟弟,可她深知,若贸然求医律院残部相助,必遭怀疑;唯有先以“肃清乱术”为名,将云知夏的医法定为“邪道”,才能让那些守旧之人心甘情愿翻出古籍,重审医律——届时,她才有机会接触到“解脉术”。
她不是敌人。
是走投无路的姐姐。
云知夏站在灯下,指尖摩挲着那张泛黄药方,良久未语。
风从窗隙钻入,吹得烛火摇曳,映得她侧脸轮廓分明,似刀刻而成。
她没有动沈青璃,也没有上报军医监。
反而在当夜,亲手将真正的《毒理辑要》用油纸层层包裹,藏入一本破旧《女则》夹层之中。
封面她亲笔题了四字——“贞顺传家”,笔迹端庄温婉,与她平日凌厉风格截然不同。
书被置于她案头最显眼处,仿佛一本再寻常不过的闺训读物。
她唤来小竹,声音平静无波:“明日你去药童间走一趟,说师父近日研读《女则》,感慨良多,说医者亦需修德守礼,尤其不可妄动刀针,否则便是逆天背伦。”
小竹一怔:“可……师父您不是刚驳了‘医无律’之论吗?”
云知夏唇角微扬,笑意却未达眼底:“正因驳了,才要说这话。”
她望向窗外沉沉夜色,眸光幽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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