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她前世千百次实验、试药、记录所形成的神经级条件反射。
她的感知顺着地面、通过残烛堂弟子的掌心神经末梢,延伸至每一具身体对药粉的细微反应:心跳变化、体温波动、经络微震……
她“看见”了。
她看见某位弟子心口微闷,是当归过量;另一人指尖发麻,是川乌未去毒;第三人呼吸略促,是黄芪激发了潜藏肺疾……
她不动声色,心念如电,在脑海中飞速调整配比。
随即,她以心音为令,一道极细微的药感脉冲释放而出。
百人几乎同时动作——开囊、倾粉、合掌、扬手。
细密如雾的药粉腾空而起,在晨光中交织成一片流动的光尘,仿佛百溪归流,缓缓汇入中央铜鼎。
没有血,没有咒,没有神火。
只有千百次试错换来的精准,只有万人同心的信念。
白九卿瞳孔骤缩,死死盯着那团缓缓旋转的药雾,声音陡然尖利:“凡夫俗子,也敢妄称‘共感炼药’?此乃亵渎!药道至圣,岂容尔等蝼蚁以音律戏弄?!”
他猛然咬破舌尖,一口精血喷入炉火。
“轰——!”
紫焰冲天而起,几乎将半边天空染成暗红。
药炉剧烈震颤,那颗紫光丹丸骤然膨胀,表面浮现出诡异的人脸纹路,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哀嚎。
九名药鼎奴齐声嘶吼,双眼翻白,继而泛起血丝,如被附体。
而云知夏的铜鼎,却在无声中升腾起一缕淡淡金雾。
雾气不散,凝成一线,直冲云霄。
药香清冽,带着雪莲与松针的气息,沁人心脾,竟让台下几名久咳不止的老者不自觉深吸一口气,咳嗽竟缓了几分。
她缓步上前,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瓶,轻轻滴入三滴“冰心莲露”。
丹液瞬间澄澈如泉,无丝毫浊气翻涌,反而在鼎心形成一道微小的漩涡,似有生命般缓缓流转。
她抬眸,声音清冷如雪落深谷:
“你的药,靠血祭,靠神咒,靠恐惧与愚昧。”
“我的药,不靠人血,不靠神谕,靠的是千百次试药、记录、修正——这才是医道。”
风骤停。
紫焰与金雾对峙于天光之下,仿佛两种信仰的碰撞,无声,却震耳欲聋。
白九卿死死盯着那缕金雾,嘴角抽搐,忽然低笑,继而放声大笑,笑声癫狂如夜枭。
“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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