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。”云知夏摸了摸簪子,梅花瓣上还留着她用银锉磨过的细痕——那是前世做实验时养成的习惯,总爱在工具上刻标记,“你烧了她的医书,埋了她的药锄,却舍不得扔这支旧簪子。”
周氏被押出祠堂时,晨风吹起她的鬓角。
那些被她自诩为“为家操持”的白发此刻沾着香灰,像团散不开的雾。
她突然笑起来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我只是……不想再跪着……”
“你可以不跪。”云知夏站在廊下,看着皂吏的背影消失在垂花门外,“但不该让人死。我娘一生清白,不用你超度——”她指尖抚过母亲牌位上的浮灰,“她要的是讨命。”
院外传来马车的铜铃声。
萧临渊的暗卫站在影壁后,抱拳道:“王爷说,王妃受了惊吓,马车在侧门候着。”
云知夏低头理了理衣袖。
她能闻到袖口还沾着祠堂的香火气,混着昨夜守夜时沾的药味。
“我还未巡诊东市。”她抬头时眼尾微挑,“告诉你们王爷,我今日要查东市的井。”
东市的青石板路还带着露水。
云知夏提着药箱走过时,原本围在茶摊前的百姓突然静了声。
有个穿蓝布衫的妇人拽了拽同伴的袖子,压低声音:“听说她把继母告到大理寺了……”“可不是?”另一个妇人瞥了她一眼,“靖王都来撑场子,她倒好,偏要自己走。”
云知夏当作没听见。
她拐进巷口的疫诊棚,先给挤在长凳上的孩童发防疫汤,又蹲在新砌的三口井边检查水质。
小哑突然拽她的裙角,指了指井边石缝——那里嵌着半粒香屑,黑得发乌,和祠堂里“镇魂香”的残灰一模一样。
她瞳孔微缩。
是夜,医馆后堂的烛火燃得噼啪响。
白芷抱着药杵蹲在墙角,崔婉儿摊开裴砚之的密信,小哑在沙盘上画着紫藤花的形状。
云知夏将染黑的香屑碾碎,混着水点在试纸条上:“周氏的香方里有紫藤露,这是户部特供的香料。”她指了指密信上“霜髓”两个字,“裴砚之要在春猎时用的‘霜髓’,需要特殊香料引动毒性。”
“所以周氏只是棋子?”崔婉儿倒抽一口冷气。
“是。”云知夏展开一张新画的图纸,边角还沾着墨渍,“他们借将军府的手除掉我娘,又想借我娘的死除掉我。但——”她指尖重重按在图纸中央,“我要建‘药鉴司’,专查毒、药、香、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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