腕的弧度。
“他想示众的是规矩。”她将银针插回针囊,金属碰撞声清脆如铃,“可规矩是死的,人命是活的。若这规矩要拿活人祭,那它早该碎了。”
崔婉儿沉默片刻,突然从药囊里倒出一包药粉,“镇神散”三个字还沾着些朱砂印。
她走过去将药包塞进云知夏行囊最里层:“太医院的人会在诊脉关点‘安魂引’,那香混在沉水香里,闻着像松针味,实则能让人神志恍惚。这药粉掺在茶里喝,能破。”
云知夏抬头看她。
崔婉儿眼尾的泪痣在烛火下泛着淡红,那是前日替她挡薛明远掌风时撞在博古架上的淤青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爹的医案里记过。”崔婉儿别开脸,手指绞着裙角,“薛怀安刚进太医院那年,替皇后诊脉时用了这招,我爹……”她喉结动了动,“我爹抄了药方烧给我,说这是医道里最见不得人的脏事。”
云知夏伸手按住她手背。
崔婉儿的手凉得像块玉,指腹却有常年握药杵磨出的茧。
“明日你别跟去。”她轻声道,“若我输了,他们要的是我一个人的命;若我赢了……”她笑了笑,“你爹的医案,该重见天日了。”
崔婉儿猛地抽回手,转身往外走。
走到门口又顿住,背对着她道:“我去守前院。若有生面孔靠近,我……我替你拦着。”话音未落,人已消失在夜色里。
内室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。
云知夏转身时带起一阵风,吹得烛火摇晃。
萧临渊仍闭着眼,苍白的脸在锦被上像一片雪。
可他的指尖正搭在她方才放的脉枕上,虽然虚浮,却有了些微的温度。
她取过案头的青瓷瓶,将清源髓残液混着“醒神露”滴入他唇间——这是她用曼陀罗花和麝香调的,前世在实验室里,总能让沉睡的实验体在十分钟内苏醒。
“萧临渊。”她俯身在他耳边,声音轻得像片羽毛,“你说靖王的刀要砍尽天下不公。现在我要去砍他们的规矩,可这规矩后面站着太医院,站着满朝的老大人。”她顿了顿,喉结滚动,“若我倒下……”
突然,搭在她掌心的手指轻轻扣了三下。
云知夏的呼吸一滞。
那是前世她教他的暗语——在实验室值夜班时,他总爱装睡,她便用三扣表示“我知道你醒了”,两扣是“该换药了”,一扣是“滚去睡觉”。
此刻他的指尖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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