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落里突然传来细若蚊蝇的声音:“叶背有细绒,根须像白丝...”云知夏循声望去,见个穿青布衫的小婢女缩在竹篓后,眼眶青肿,正是前日被周婆子罚跪的阿苓。
“你跟我来。”云知夏朝她招招手。
阿苓瑟缩着走过来,指尖还沾着泥,“坡地那边...有野长的。”
药园后坡的土松着,阿苓蹲下身,用指甲抠开表层浮土。
云知夏也蹲下来,见她挖出一株带根的紫花地丁——叶片背面果然覆着层细绒,根须雪白如丝,掐断时渗出清亮的汁液。
“都过来看看。”她将真品举高,“这才是能清肝经余毒的紫花地丁。你们园中晾的那些,根须发黑,汁液浑浊,早被湿气沤坏了药性。”
人群里传来抽气声。
周婆子急得直跺脚:“她懂什么!孙老——孙老呢?”
被唤作孙老的灰衣老者从偏房走出来,腰间挂着褪色的药囊,神情冷淡。
他原是先帝御药房供奉,退隐后守着药园,向来只信自己的老法子。
此刻他捻着胡须凑近,盯着云知夏手中的真品看了片刻,又瞥向晾药架上的次品,眉头皱成个结。
“孙老,您说说,这小蹄子是不是胡搅?”周婆子拽他袖子。
云知夏却从袖中摸出块凸水晶石——这是昨夜她托墨七从库房借来的,边缘磨得透亮。
她将真假雪莲子的切面放在石下:“您看,真品的纹理像蛛网般细密,伪品的断纹粗乱,分明是人工切割的。”
孙老眯眼凑近,瞳孔微微收缩。
他活了六十岁,头回见有人用石头“放大”药材。
云知夏又取出瓷瓶倒出米醋,分别滴在真假紫花地丁上——真品的汁液遇醋泛起细密的泡,伪品却只冒了两三个气泡便没了动静。
“霉变的药材酸性重,中和不了米醋。”她指尖敲了敲石臼,“孙老若不信,不妨取您藏的十年陈药来试试。”
孙老的手突然抖了抖。
他的药囊里确实藏着一包十年前的紫花地丁,三年前曾被雨水淋过,后来他悄悄烘干再藏,这事连周婆子都不知道。
他掏出那包药,递给云知夏:“你说这药怎样?”
云知夏打开纸包,凑到鼻端轻嗅,又撕了片叶子放进嘴里嚼。
“三年前受潮,烘干时火候过了,药性折损七成。”她吐掉药渣,“现在用它入药,轻则恶心,重则便血。”
孙老的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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