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有柳公权的骨架,又有赵孟頫的韵致,难得,难得。”
李皇后看着那幅字,眼中神色复杂。她见过这字迹——不,不是见过,是曾经让人模仿过类似的笔迹。淑妃当年那些“私通外臣”的信件,便是由一位擅长模仿笔迹的能人所伪造。而眼前这女子的字,与那能人的笔法,竟有三分相似。
“沈长史这手字,是跟谁学的?”李皇后状似无意地问。
沈青澜搁笔:“幼时随家父习字,后来在宫中为奴时,得空便临帖,并无特定师承。”
“哦?”李皇后指尖轻叩案几,“那沈长史可曾听说过,有人能模仿百家笔迹,几可乱真?”
亭内气氛陡然一凝。
沈青澜心中警铃大作,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臣女孤陋寡闻,未曾听说。”
“是吗?”李皇后笑了笑,“本宫倒是听说过。据说前朝有位能人,只要看过一遍的字,便能仿得九成相似。这种人若是用在正途,是才;若是用在邪路……”她顿了顿,意味深长地看着沈青澜,“那可就是祸了。”
沈青澜垂眸:“娘娘说得是。才德需兼备,有才无德,终究是害。”
李皇后盯着她看了许久,忽然转了话题:“说起来,淑妃妹妹生前也爱菊花。她宫里那几盆墨菊,还是本宫当年赠的。可惜啊……”她叹了口气,“红颜薄命。”
这话说得突兀,席间几位年长的夫人都低下头,不敢接话。淑妃之死是宫中禁忌,更是靖王萧景玄心中最深的痛。李皇后此刻提起,分明是在试探沈青澜的反应。
沈青澜袖中的手微微收紧。她想起萧景玄说起母亲时的眼神,想起那雪夜跪求的十岁少年。但她不能动怒,更不能失态。
“娘娘慈心,至今仍记得淑妃娘娘喜好。”她声音平静,“想必淑妃娘娘在天有灵,也会感念娘娘厚谊。”
这话答得滴水不漏,既未触及淑妃死因,又全了皇后面子。李皇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笑道:“你倒是个会说话的。难怪靖王看重你。”
宴席继续,丝竹声起,舞姬翩跹。沈青澜安静用膳,不再多言。她能感觉到,有不少目光在暗中打量她。有好奇,有审视,也有敌意——那是几位与齐王府交好的诰命。
未时三刻,宴席将散。李皇后起身,众夫人随之站起。
“今日尽兴,诸位夫人可随意在园中赏玩片刻。”李皇后说着,目光落在沈青澜身上,“沈长史,你陪本宫走走。”
来了。沈青澜心中一凛,面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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