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何一处常见的官印或私章,形制古朴,带着一种刻意模糊的怪异感。
“张司制,”一日,她借着汇报工作的机会,状似无意地提起,“卑职近日整理旧档,看到几份关于东宫仪仗的指令,落款印章似乎与惯例不同,不知是何缘由?”她将事先临摹下来的印章图样呈上。
张司制接过一看,眉头微蹙,仔细辨认了半晌,摇头道:“这印……老身也未曾见过。看这指令的年月,应是五六年前了,那时太子刚立不久,东宫一应事务由內侍省和尚宫局共同协理,或许是某个已被裁撤衙门的临时用印?或是……某些不经公文的私下交代,用了私章?”
“私下交代?”沈青澜心中一动,“如此逾制之事,也能私下交代吗?”
张司制看了她一眼,意味深长地低声道:“青澜,你在宫中时日不短了,当知这宫里的水深得很。有些事,明面上是一套,暗地里又是另一套。尤其是东宫……唉,罢了,这些陈年旧事,若无确凿证据,还是莫要深究为好,免得引火烧身。”
张司制的提醒让沈青澜更加确信,这几份指令背后定然隐藏着秘密。她谢过张司制,不再多问,心中却已有了计较。不能明查,便暗访。她开始有意识地接触那些在宫中服役年久、却又地位不高、不易引人注意的老宫人,比如看守库房的內侍、负责洒扫庭院的嬷嬷,借着闲聊的机会,旁敲侧击地打听五六年前东宫初立时的旧事,尤其是关于器物制备、人员调动方面的异常。
靖王府 · 移花接木
靖王府内,萧景玄正在布局。他召来了另一位心腹,名为“影”,专司情报分析与特殊行动。
“齐王最近在忙什么?”萧景玄问。
影的声音毫无波澜:“齐王表面闭门读书,实则暗中与吏部侍郎、京兆尹等人往来密切。另外,他名下的一处皇庄,近日有一批来历不明的巨额银钱流入,经查,与江南盐税有关。”
“江南盐税……”萧景玄指尖轻敲桌面,“太子刚因科举案受挫,若此时再爆出齐王与盐税亏空有关,想必会十分有趣。”
“殿下是想将此事揭发?”
“不,”萧景玄摇头,“直接揭发,痕迹太重,父皇难免疑心是本王在清除夺嫡对手。我们要做的,是让这件事‘自然’地传到该听到的人耳朵里。”
他沉吟片刻,吩咐道:“想办法,让王崇焕的人,‘偶然’发现齐王与江南盐商的秘密账册副本。记住,要做得天衣无缝,让王党以为是他们自己查到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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