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麻烦还是不期而至。在向內府库申领一批用于制作皇后香囊的顶级苏合香及蹙金线时,內府库的管事太监皮笑肉不笑地递过来一份清单:“沈典制,真是不巧,您要的这几样,库房里存量不足,尤其是这蹙金线,今年江南贡上来的本就少,前几日长春宫德妃娘娘那边为制作夏衣,已经支取了大半。您看……是不是用次一等的料子替代一下?”
沈青澜心中冷笑,德妃那边夏日用蹙金线制衣?这借口找得实在拙劣。分明是故意刁难,想让她在皇后节礼上出错。
她面色不变,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:“李公公说笑了。皇后娘娘的端阳节礼,乃宫中定例,用料皆有规制,岂能随意替代?若是库房确实一时短缺,还请公公按程序,出具短缺文书,奴婢也好及时回禀张司制,向上请示,看看是否需紧急采买或从别处调拨。否则,届时节礼有缺,追究下来,你我恐怕都担待不起。”
那李公公没料到沈青澜如此强硬且滴水不漏,脸上笑容僵住。出具短缺文书,就等于白纸黑字记录下他的“失职”,他自然不肯。支吾半晌,才悻悻道:“咱家再去找找,兴许是记错了库房……”
最终,沈青澜还是顺利领到了所需的物料,但过程远比预想中曲折。她清楚,这仅仅是开始。德妃的势力盘根错节,在内府库、甚至司设监都有人手,后续的制作、分发环节,恐怕还会有更多刁难。
靖王府 · 翰林暗棋
与秦观的接触,比预想中顺利。顾昀安排了一次“偶遇”,在秦观下朝回府的路上,其马车“意外”损坏,靖王府的马车“恰好”经过,顺路送其一程。
车内,萧景玄并未直接提及科举案,而是与秦观聊起了诗词歌赋、经史子集。秦观起初有些拘谨,但见靖王谈吐不凡,见解独到,且态度谦和,渐渐放松下来。言谈间,不免流露出对如今朝中某些官员热衷钻营、学问空疏的不满,尤其对王崇焕把持翰林院某些事务,压制寒门学士的做法,颇多微词。
萧景玄顺势叹道:“孤王近日翻阅前朝笔记,见记载当年沈文渊公在翰林院时,常与下属探讨学问,提携后进,不禁神往。可惜,天不假年。”
提及沈文渊,秦观神色顿时一黯,沉默良久,才低声道:“沈公……乃真学士也。其冤……唉!”他重重叹息一声,后面的话却咽了回去,但眼中的痛惜与不甘,却未逃过萧景玄的眼睛。
萧景玄知道火候已到,不再多言,只是下车时,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:“秦学士乃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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