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晓晓咬着嘴唇,目光复杂地盯着驾驶座的背影。
可……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?
如果他真的活在一个连悲伤都无法感知的世界里……那得是多么深的一口枯井?
驾驶座上,周逸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沉默与怀疑。
可他必须说下去。
哪怕是用最擅长的分析口吻,也要把这颗残缺的心剖开给她看。
“在现实世界中,很少有什么事情能真正引起我的情绪波动。”
“你可以把这理解为……我的情绪阈值,在现实中长期稳定在‘零’左右。 之前在血色酒店,或许是因为环境的极端刺激,我发现我的情感……似乎活跃了一些,大概能达到‘二十’左右的波动。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。”
说到这里,他的声音虽然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平稳,但尾音却带上了一丝颤抖。
“重点是,回归现实后,我以为那种感觉又会消失。就像化学里的惰性气体,比如氩气,”
“它是惰性气体,最外层电子稳定,常温常压下,不与任何物质反应,甚至能隔绝氧化,用作保护气。”
“我之前的人生,就像氩气。逻辑是我的稳定结构,情感对我而言是‘无意义的能量波动’,我不需要,也不会产生。对任何人、任何事,都只是‘数据收集’和‘逻辑分析’。”
苏晓晓安静地倾听着。
氩气……惰性气体……
这些词汇从他嘴里说出来,是那么的顺理成章,却又那么的……令人难过。
“但你出现后,很多数据都失控了。”
周逸的声音放得更轻了,那种颤抖也变得更加明显,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胸腔里硬挤出来的。
他不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垂钓者,而是一个正在神明面前倾诉的虔诚信徒。
“血色酒店,当你趴在我身上时 ,我的情绪阈值第一次突破了30;而广场上,在你转身离开时 ,我曾经以为自己真的会像分析实验数据一样接受‘变量脱离’,但我......却失控了。”
“那感觉……就像情绪阈值瞬间突破了百分之一百,就像是氩气遇到了唯一能触发它的催化剂,在极端条件下,发生了本不该存在的剧烈反应。”
“晓晓,你就是我的‘催化剂’。别人再怎么靠近,我都是稳定的氩气,但只有你能让我突破逻辑的囚笼,产生后悔、紧张、害怕失去这些‘非逻辑’的情绪。”
苏晓晓彻底呆住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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