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腕,更是因为她早早就向蔡家投了门生帖,是蔡首辅在地方上经营的重要棋子之一。
她对那位历经两朝、屹立不倒的蔡首辅有着近乎本能的信服。
蔡首辅说谨慎,那就必须谨慎;蔡首辅暗示这位皇女可能不简单,哪怕对方目前看来只是个惫懒贪杯的落魄亲王,她也绝不敢真把对方当傻子糊弄。
蔡家的警惕,就是她的警惕。
孙满声音压得更低:“就让她看个够,几千上万卷宗堆在屋里,她就算不眠不休,看到离任也看不完,头疼的是她。
我们只需把‘该让她看见的’放在最上面、最显眼处便是。
北境战神?那是战场上,在这文书海里,是龙也得淹死。”
杜雯心领神会:“下官明白了,这就去办,保证让这位殿下目不暇接。”
院内,房门关上,凌薇眼中的醉意瞬间清明了大半。
她走到窗边,望着外面被高墙围住的四方天空,“几百余贼,剿不动......”她低声重复,语气嘲讽。
恰在此时,一盏温热的醒酒茶被默默递到手边。
凌薇顺手接过,抬眼看去,沈知澜不知何时已静静立在一旁。
“你?”凌薇微怔,下意识问,“不去歇着?”
沈知澜身形顿了一下,眸光闪动,随即轻轻颔首,转身退出了房门。
凌薇捧着茶,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,面上疑惑转瞬即逝,又低头抿了口茶,心思显然已回到方才的思路上。
将方才一切尽收眼底的青枢:“......”
她默默移开视线。
殿下似乎完全没意识到,沈郎君今夜应该宿在此间的。
凌薇在灯下又坐了片刻,指节无意识轻叩着桌面,孙满答应得如此痛快,是真不怕查,还是笃定她查不出什么?
待到第二日清晨,答案便以最直观的方式堆叠在了她眼前。
一箱箱的卷宗、账册、名簿,被差役们流水般抬进院落,几乎占满了半个厅堂。
空气里弥漫着旧纸与墨汁混杂的沉闷气味。
凌薇披衣起身,走到门边,看着那几乎要堵到门口的文山,脸上先是愕然,随即眉头紧紧蹙起,嘴角撇了下去,毫不掩饰地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。
“这都是些什么!”她声音里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浓浓的不耐,“孙郡守这是把郡衙的库房都给本王搬来了吗?这得看到什么时候去!”
她烦躁地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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