奕韶这边,心腹侍从正为他布菜,语气欢快:“郎君,如今连管家权也到手了,看这府里谁还敢不把您放在眼里。”
奕韶却看着案头骤然增多的账册、庶务单子,揉了揉额角,有些好笑,又有些无奈。
他岂会不懂凌薇的意思?
分明是寻个由头,把一堆琐事砸给他,好让他白天耗干精神,晚上就没那么多精力纠缠她。
想明白这点,他非但不恼,反而更有兴味。
他吩咐,“明日开始,午间歇了,所有日常庶务,午前午后料理干净。”
想了想又补上一句,“晨起理事的时辰,再提早半个时辰。”
谁敢耽搁他与妻主的晚间治疗?
对,只是治疗。
他这么告诉自己,唇角却越翘越高。
......
凌薇的休沐假期,从未如此盼着结束。
她简直是迫不及待要去上朝。
自从上次白芨那番医嘱之后,若是没有正当事务在身,她再想推拒奕韶夜里的勤勉,简直难如登天。
青枢白芨那写着“殿下应以身体为重”的眼神,活像她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,成了阻碍自己康复的罪人。
压力如山。
如今好了,政务缠身,她总算能理直气壮地宣布:朝事繁忙,需独寝养神。
从未如此迫切想处理政务,但值得一提的是,武脉是真的在逐渐恢复。
景和十六年的初夏,朝堂上为着一件“牧马监扩地”的案子,已经吵了三天。
牧马监设在西山三百里外,虽不算腹地,却也是朝廷直属养马的重地,新任主事是蔡首辅的门生。
当朝这位蔡首辅在朝中经营多年,门生故旧遍布要害衙门,势力盘根错节,人称“蔡党”。
朝中除蔡党外还有两派,一派是以开国勋贵后裔为主的勋贵党,凌姓血脉,不满蔡党不断侵夺田亩、矿产等本属于他们的世代利益。
另一派则是多以科举晋身的清流官员,他们鄙夷蔡党贪权敛财,也看不上勋贵党的顽固守旧,虽常占理,却根基浅薄。
原先皇太女凌华还在时,因其明显偏向清流,加之自身能力出众且处事公允,颇得人心,故三派之间虽各有心思,却始终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。
待凌华骤然薨逝,这平衡便彻底打破,勋贵党一系迅速靠向了三皇女凌暄,蔡党则暗中向二皇女凌瑶递出了橄榄枝,唯独清流一派,失了最有力的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