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渐亮,王府正门前已备好了入宫的仪仗。
凌薇换下了昨夜那身绯红喜服,穿着一袭亲王规制的深紫常服。
腰束玉带,悬着双鱼佩与亲王印绶,墨发以玉冠随意束起,几缕发丝松散地垂在颊边。
她站在阶前,身形依旧是战场上磨砺出的挺拔,腰背习惯性地笔直,但肩颈却松垮着,带着没睡醒似的慵懒劲儿。
身旁稍后半步处,沈知澜已静静立着。
他也换下了喜服,穿着侧卿入宫觐见的正式礼服,一袭月白深衣,银线暗纹,腰间束着代表侧卿身份的锦带,佩玉齐整。
整个人如同浸在寒潭中的玉树,疏离而皎洁。
凌薇侧目看了他一眼。
沈知澜察觉到目光,对她轻轻颔首,礼仪周全,却无多一分亲近。
凌薇收回视线,目光扫向府门内:“奕韶呢?”
青枢早已候在一旁,闻言上前低声回禀:“属下已遣人去院里催请,但院门紧闭。没有殿下吩咐,守卫不敢擅入,里头也无人应声。”
凌薇一怔,是了,昨夜她把那只孔雀捆成了啥样。
她轻咳一声,面不改色道:“让奕韶的贴身侍从进去伺候。”
青枢领命而去。
凌薇转身上了马车,亲王规制的马车宽敞华贵,内里铺着软垫,设有小几。
她靠着车壁,闭目养神。
好在奕韶虽爱演,却到底识时务,误了入宫谢恩的时辰,便是打皇家的脸面,这个罪名谁也担不起。
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车外便传来了动静。
先是轮轴碾过青石板的规律声响,由远及近。
紧接着,是侍从低低的禀报声:“殿下,韶郎君到了。”
车帘被掀开一角。
然后,一道身影被人背上了马车。
奕韶今日的打扮,着实......耀眼。
形制与沈知澜身上那套一般无二,颜色却迥然不同。
他选了一身宝蓝色,色泽浓郁,漂亮得极具侵略性,哪怕端坐着,也仿佛在无声邀请。
凌薇以为他会黑着脸,至少也该有些怨气,任谁被捆了一夜,浑身黏腻地到天亮,心情都不会太好。
可奕韶抬起头,冲她一笑,眼波流转间水光潋滟,哪有半分委屈?
反倒是透着几分甜蜜的嗔意。
“殿下,”他开口,声音清亮,却不再拖尾音,“您昨夜的手劲儿,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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