撞特有的坚硬质感。
开始了!谢继远精神一振,将望远镜调至最高倍,努力分辨。隐约可见,岩缝入口处的藤蔓似乎有极其轻微的、不自然的晃动。是里面的人在小心清理障碍?还是敲击产生的微震传递?
“叮……叮……”的声音持续着,缓慢而坚定。每一次敲击的间隔似乎都很长,显然操作者极为小心,在控制力度,也在倾听岩石的回馈。这声音,与长风厂里机床的轰鸣、电弧炉的咆哮、甚至与陇西工地上石夯的号子都截然不同。它更原始,更孤独,更带着一种潜入式的谨慎和试探。
谢继远几乎能想象出里面的场景:狭窄、黑暗、潮湿的岩缝中,石班长或他的队员,半蹲或侧身,紧握钢钎,另一人抡起手锤,在几乎看不见的情况下,依靠手感与经验,寻找着岩石的纹理与弱点,落下精准而克制的一击。电石灯昏黄的光晕,只能照亮眼前一小片湿漉漉的岩壁,空气中弥漫着石粉和潮霉的气味。每一次敲击,都可能引发未知的松动或渗水;每一次前进,都是以厘米甚至毫米计。
这种工作,对体力、耐心和心理都是巨大的折磨。没有同伴的喝彩,没有进度的标杆,只有无尽的岩石与黑暗,以及必须绝对保持安静的纪律。这是真正的“螺丝钉”精神,在共和国最隐秘的角落,以最原始的方式,执行着最关键的使命。
敲击声持续了约莫一个时辰,忽然停了下来。长时间的寂静,让谢继远的心再次提起。是遇到难题了?是岩石太硬?还是出现了险情?
就在他几乎要派人去探问时,岩缝入口处的藤蔓又轻微晃动起来。片刻后,两个身影极其缓慢、谨慎地退了出来,正是石班长和一名队员。他们身上沾满了新鲜的岩粉和湿泥,脸色在林间光线下显得疲惫,但眼神锐利。两人没有停留,迅速清理了身上明显的痕迹,然后沿着隐蔽的来路返回。
回到营地,石班长直接向谢继远汇报。他摊开粗糙的掌心,里面是几块新鲜的、棱角分明的石灰岩碎块,还有一小撮细腻的岩粉。
“谢指挥,入口往里三米左右,岩体比预想的更致密坚硬,节理少,手工开凿非常吃力。进展很慢,一个上午,只推进了不到一尺深。不过,”石班长语气沉稳,“岩体整体很干燥,没有发现明显渗水或空腔。我们尝试了几个不同的下钎角度,找到了相对容易发力的位置和岩石纹理方向。下午可以稍加大力度,但进度恐怕还是快不了。”
谢继远拿起一块碎石,掂了掂,又用手指捻了捻岩粉。坚硬,意味着开凿困难,但也可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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