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慵懒散漫,仿佛一切如常。
可芷雾怎么会看不出?
他偶尔蹙眉时那一瞬的凝滞,夜里翻身时压抑的轻哼,还有握着她手时,指尖那难以自控的微颤。
她都看在眼里。
“雾。”墨临渊的声音闷在她颈窝,带着点鼻音,“别动,让我再抱一会儿。”
他抱得很紧,手臂环着她的腰,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。
芷雾没动,只是抬手,轻轻抚了抚他垂落的长发。
朝堂之上,暗流从未停歇。
墨临渊对瑞王一系的打压,却如春雨润物,无声而绵密。
兵部的实权被刘和谦逐步蚕食,京畿防务的关键位置接连换上皇帝信任或中立派的将领。
镇国公一党把持多年的几个油水衙门,也被以“清查亏空”为由,安插进了不少新鲜面孔。
镇国公周朔不是坐以待毙之人。
他经营朝堂数十载,门生故旧遍布六部,树大根深。
明面上,他称病不朝,一副颐养天年的姿态。
暗地里,却通过错综复杂的关系网,不断给墨临渊使绊子。
两派你来我往,看似波澜不惊,实则刀光剑影,步步杀机。
墨临渊应对得从容,甚至有些乐在其中。
他享受这种将猎物一步步逼入绝境的感觉。
只是夜深人静时,当剧烈的头痛如潮水般袭来,将他从浅眠中狠狠撕扯清醒,那些翻涌的恨意,便会不受控制地冲击着他的理智。
每当这时,他总是轻轻握住身侧芷雾的手。
借着窗外透进的、稀薄如水的月光,他看着芷雾沉静的睡颜。
长睫安然垂落,呼吸均匀,清冷的脸上褪去白日的警觉,显出一种毫无防备的柔和。
墨临渊看着,心底某个角落,忽然泛起一丝迟来的的悔意。
他是不是……不该慢慢教她开窍?
如果最后,他还是逃不过毒发身亡的命运,如果他的谋划功亏一篑,如果他死了……
她会不会难过?
会不会为他流一滴眼泪?
以后,她又要去哪里?
这个念头像一根冰冷的针,猝不及防扎进他心里,带来一阵绵密而陌生的刺痛。
他忽然有些不敢想下去。
只能将脸埋进她带着冷冽气息的发间,无声地汲取那一点点令他心安的温暖。
客院里,苏挽在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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