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他重重磕了三个头,然后,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,站起身,不再看瘫软在地的裴央央一眼,步履蹒跚转身离去。
那根曾象征无上荣宠与权力的御诫鞭,被他遗弃般留在了原地。
“不——!!父亲!你别走!救我!!” 裴央央发出绝望的嘶喊。
凤轿内再无声音。
瑛客上前一步,手中寒光一闪,一柄匕首精准而迅速地刺入裴央央心口,又利落地拔出。
裴央央双眼圆瞪,鲜血迅速染红衣襟,旋即软倒在地,没了声息。
周围跪伏的百姓鸦雀无声,恐惧与敬畏弥漫在空气中。
瑛客接过侍从递上的雪白丝帕,缓缓拭净匕首,声音清晰地传遍四周:
“民女裴央央,当街辱骂太后、语涉先帝,是为大不敬;其经营船坊,公然违抗陛下平抑物价、体恤民力之明诏,盘剥百姓,是为不忠;煽动滋事,扰乱治安,是为不法。三罪并罚,当街明正典刑,以儆效尤!”
“陛下仁德,太后慈悯,然法度不可废,纲纪不可乱!凡有作奸犯科、欺压百姓、违逆圣意者,皆以此为例!”
寂静片刻后,不知是谁先带头,黑压压的人群中,响起了参差不齐、却逐渐汇聚成潮的呼喊:
“皇上万岁!万岁!万万岁!”
“太后娘娘千岁……千岁……”
呼喊声在市舶司门前回荡,象征着皇权与法度的威严,在这一刻,以如此血腥而直接的方式,深深烙入民心。
回宫的路上,銮驾行至宫门附近,沈星遥无意间瞥见一个熟悉又稍显陌生的身影正在与禁军统领交谈。
那人身着靛蓝色锦袍,身姿挺拔,侧脸轮廓分明。
似乎是察觉到视线,那人转过头来,见到太后仪仗,立刻快步上前,在銮驾前行礼:“臣谢止,参见太后娘娘。”
沈星遥示意停轿,微微掀开侧帘,看向跪在地上的年轻男子。
剑眉星目,鼻梁高挺,薄唇紧抿,这模样竟与谢珩有七八分相似,只是眉宇间少了谢珩那股浸淫权术多年的沉冷威仪,多了几分属于这个年纪的锐气。
她不由莞尔:“谢小将军请起。本宫方才远远瞧着,还当是摄政王在此。你与你兄长,长得真是像。若你也板起脸来,本宫怕是要分不清了。”
谢止起身,闻言也露出一丝笑意,冲淡了些许拘谨。
“太后说笑了。兄长性子沉稳,臣不及。”
沈星遥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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