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虽然改革开放了,但肉这东西依然是精贵货。大多人家也就逢年过节敢割个二斤解解馋,平时也就是买点板油炼油梭子。
李山河停在一个最大的肉案子前。
案板上刚摆上一扇刚剔出来的猪肉,白花花的肥膘足有三指厚,看着就喜人。卖肉的屠户是个光头,一脸横肉,手里那把杀猪刀磨得锃亮,正把那案板剁得砰砰响。
“老板。”李山河也不废话,伸手指了指那案板,“给我来两条后丘。要整条的,带皮带蹄子,别给我去骨。”
周围几个正在挑肥拣瘦的大妈一听这话,全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齐刷刷地看过来,眼神里那是藏不住的惊讶和羡慕。
两条整后丘?这一条少说也得六七十斤!这哪是买肉啊,这是要把半拉猪给扛走啊!
光头屠户手里的刀一顿,抬起头上下打量了李山河一眼。他在这一片混了几十年,眼毒得很,一眼就看出这位爷是个不差钱的主。
“兄弟识货!”光头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大黄牙,“今儿早上刚杀的年猪,这后丘肉最瓷实,肥肉不腻,瘦肉不柴,那是真正的好东西!但这分量可不轻,两条加起来得一百三四十斤,您拿得了?”
“这就不劳您操心了。”李山河从兜里掏出一沓大团结,数都没数,直接拍在满是油污的案板上,“够不够?”
光头眼睛都直了。这年头,拿出一百块钱不稀奇,稀奇的是这股子豪横劲儿。
“够!太够了!还得找您呢!”
光头手里那刀花挽得飞起,“咔嚓”两声脆响,两条硕大无比的猪后腿被利索地卸了下来。那切口平整光滑,红白相间的纹理像是最上等的艺术品。
“彪子,接着。”李山河努了努嘴。
彪子那是啥体格?跟黑瞎子摔跤的主。他嘿嘿一笑,上前两步,一手拎起一条猪大腿,直接扛在了肩膀上。那一摆多斤的生肉压在他身上,跟他拎两只小鸡仔似的轻松。
血水顺着猪蹄子往下滴,彪子也不嫌脏,反而还使劲吸了吸鼻子:“真香!二叔,这礼够硬!这一条腿能炖好几锅杀猪菜,要是再加上点酸菜和粉条子,那是神仙都不换!”
周围的人都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。这画面太有冲击力了——一个像铁塔似的壮汉,扛着两条带血的猪大腿,后面跟着个气场十足的老板和一个文质彬彬的眼镜男,这组合怎么看怎么像土匪进城。
买完肉,吉普车又轰隆隆开到了大直街的友谊商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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