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走路外八字,鼻孔朝天,一看就是平时横行霸道惯了的主。正是四眼手下的头号打手,外号疯狗。
疯狗走到强子面前,也没正眼看他,只是拿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半块红砖。
“你就是那个强子?”
疯狗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电影票,两根手指夹着,像是施舍乞丐一样扔在强子脚边,“我们四眼哥说了,听说你挺能打,想跟你交个朋友。今晚八点,红浪漫包间,请你一个人去叙叙旧。”
强子低头看了一眼那张落在泥水里的票根。
周围原本还在干活的兄弟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,一个个拎着铁锹、拿着瓦刀围了上来,眼神里透着紧张和不安。
人的名,树的影。四眼在道外这片,那就是活阎王。
谁不知道进了红浪漫的小黑屋,不死也得脱层皮。
强子没动。
他那只完好的右手插在裤兜里,死死捏着那卷还没发完的大团结。那硬质的钞票纸角扎得他手心生疼。
他在怕。
那是对老牌恶棍本能的恐惧,是过去十几年当过街老鼠留下的阴影。
但他想起了昨天晚上。
想起了李山河坐在那张真皮大班椅上,手里夹着大前门,透过烟雾看着他的眼神。
“这就是个靶子。”
“想要人前显贵,就得人后受罪。”
“回去告诉四眼。”强子把手里的半截砖头扔在地上,“叙旧就算了,我很忙。他要想看录像,让他自个儿看去。要想谈事,让他来这院里找我。我这有好茶伺候着。”
那传话的小子愣住了,显然没想到这强子这么硬气:“行,你小子有种。这话我会带到的,你自己备好棺材吧。”
看着那小子走了,二狗子凑过来,脸都吓白了:“强哥,那是四眼啊!咱这可是把他给得罪死了。他手底下那帮人可都是带刀的,不像胡三那帮老废物。”
“二狗,你瞅瞅你那熊样!”强子一脚踢在二狗子屁股上,“李爷说了,这就是个靶子。四眼这是想把咱这靶子给拆了当柴火烧!咱要是连这一关都过不去,那趁早把钱退了,滚回家种地去!”
强子走到那个堆满废铁的角落,从里面抽出一根生锈的自来水管,那是从废墟里刨出来的。
“都别干活了!”
强子那公鸭嗓此刻因为激动而变得嘶哑,透着股孤注一掷的狠戾,“去把家伙事都给我找出来!除了干活的铁锹,把这些铁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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