批条拿到手,但这事儿还没完。
俗话说阎王好见,小鬼难缠。
这林场里头,王场长说了算,但这装车的活儿,那是归料场那帮人管。
东院的料场那是真的大,一根根去了皮的落叶松整整齐齐地码着,每一根都有海碗口那么粗,表面泛着红褐色的光泽,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好料。
负责看场子的是个独眼龙,外号一只眼,正领着几个工人在那打扑克。
看见拖拉机开进来,这帮人连屁股都没抬。
李山河把批条递过去,一只眼斜着那只独眼瞅了瞅,往地上一啐:“处理木材?等着吧。那是王大脑袋批的,他又不管装车。这吊车没油了,司机也下班了,明天再说。”
这就是明显的吃拿卡要。这帮人平时在林场里横惯了,谁来拉木头不得给这帮大爷递烟递酒?不把他们伺候舒服了,好的给你装成烂的,直的给你装成弯的。
彪子当时火就上来了,把车门一摔,那是真想上去给这独眼龙两炮子。“咋地?还没油了?俺刚才看来的时候那吊车还动弹呢!你这是成心找茬是吧?”
“找茬咋地?”一只眼站起来,手里拎着根用来撬木头的铁钎子,身后那几个打扑克的工人也呼啦啦站起来,手里都抄着家伙,“这是杉松背,不是你们朝阳沟!那是龙你得盘着,是虎你得卧着!”
马龙一看要打架,赶紧上前去拉架:“哎呀大哥,别生气,都是误会。兄弟们抽烟,抽烟。”说着就要往外掏那两块钱一包的大生产。
一只眼一巴掌打掉马龙手里的烟:“谁抽你那破烟!一股子霉味!”
这一巴掌,算是捅了马蜂窝了。
李山河原本在那看着,这一刻,他把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扔,用脚碾了碾。
“彪子。”李山河声音不大,但透着股子寒气。
“在呢,二叔!”
“给他长长记性。别打死,留口气干活。”
话音刚落,彪子就像一头下山的野猪,嗷一嗓子就冲了上去。一只眼还没反应过来,手里那铁钎子就被彪子一把夺了过去,紧接着一个大耳刮子就扇在了脸上。
“啪!”
这一声脆响,让整个料场都安静了。
一只眼整个人转了两圈,一屁股坐在地上,半边脸瞬间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。
那几个工人刚要上,彪子手里铁钎子猛地往旁边那根原木上一插,噗嗤一声,铁钎子没入木头三寸深,还在那嗡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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