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-老五知道,这些人,就是火车站的“地头蛇”。他们靠着帮人扛活、介绍旅店、倒卖车票为生,对这附近的一举一动,都了如指掌。
他深吸一口气,走了过去。
“几位大哥,借个火。”他掏出一包在百货商店买的“中华”烟,递了过去。
那几个汉子抬起头,看到他手里的好烟,眼睛都亮了。
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,接过烟,给自己点上,深深地吸了一口,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。
“兄弟,有事儿?”络腮胡吐出一口烟圈,问道。
“想跟几位大哥打听个事儿。”范老五笑了笑,又给每人都散了一根。
“说。”
“我想找个人。”范老五压低了声音,“一个以前在市政府里干过的,姓赵,叫赵卫国。听说因为得罪了人,被撸下来了,现在日子过得不咋地。”
他之所以知道这个人,还是之前在横道河子镇,听一个来收山货的城里干部酒后吹牛逼时说起的。当时他没在意,现在却成了他手里的一个重要筹码。
那几个汉子对视了一眼。
络腮胡弹了弹烟灰,斜着眼睛看他:“你找他干啥?”
“有点事儿,想请他帮个忙。”范老五没有明说,只是从兜里,又掏出几张十块的“大团结”,塞到了络腮胡手里。
“几位大哥喝茶。”
络腮胡捏了捏手里的钱,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。
“赵瘸子啊,我知道。”另一个瘦得像猴一样的汉子开口了,“那老小子,以前是挺牛逼。现在啊,惨喽。老婆跟人跑了,自己腿也瘸了,就住在铁路后面那片平房里,天天靠捡破烂过日子。”
“谢了,大哥。”范老-五点了点头,把剩下的大半包中华烟,都扔给了他们。
“兄弟客气了。”络腮胡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黄牙,“以后有事儿,还来这儿找我们。”
范老五没再多说,转身就朝着铁路后面的平房区走去。
那片平房区,是哈尔滨最破败的地方。低矮的棚户,狭窄的过道,空气里弥漫着煤烟和垃圾的酸臭味。
范老五按照那瘦猴的指引,很快就找到了赵瘸子的家。
那与其说是家,不如说是一个用木板和油毡布搭起来的窝棚。
他敲了敲门。
门开了,一个五十多岁,头发花白,脸上布满皱纹,一条腿明显不方便的男人,警惕地看着他。
“你找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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