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敢了!再也不敢了!”李山峰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。
“那以后听不听话了?”
“听!二哥你说啥我听啥!你让我往东,我绝不往西!你让我打狗,我绝不撵鸡!”
李山峰这会儿,为了保住自己的“牛子”,啥话都敢往外说。
李山河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“那行。”他指了指邮电局的大门,“走,跟哥进去。记住,跟紧了,一步都不许离开我,听见没?”
“听见了!”李山峰立正站好,回答得那叫一个响亮。
他看着他二哥那高大伟岸的背影,感觉那就是自己全世界最坚实的靠山。
他吸了吸鼻子,用袖子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,然后迈开小短腿,紧紧地跟在了李山-河的身后。
他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,充满了坚定。
“赴汤蹈火啊,二哥!”
李山河领着这个刚刚经历了“人生重大危机”的小跟屁虫,昂首阔步地走进了邮电局的大门。
邮电局里头,人还真不少。
一排长长的、被磨得油光发亮的木头柜台,把里外两个世界给隔开了。柜台里头,几个穿着蓝色劳动布工作服的阿姨,正低着头,各自忙活着手里的活儿,有的在盖邮戳,有的在算盘上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,还有的,正拿着个鸡毛掸子,有一搭没一搭地掸着灰。
空气里,弥漫着一股子墨水、旧纸张和灰尘混合在一起的、独属于这个年代的味道。
李山河拉着李山峰,径直走到了一个挂着“长途电话”四个字的牌子下面的窗口。
窗口里头,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,身材有点发福,烫着一头当时最时髦的小卷毛,正低着头,专心致志地织着一件红色的毛衣。
李山-河敲了敲柜台的玻璃。
“大婶,你好,我打个长途,去省城哈尔滨。”
那大婶听见动静,眼皮都没抬一下,手里的毛衣针上下翻飞,嘴里慢悠悠地说道:“打长途啊?先登记,交押金。五块。”
这服务态度,也是没谁了。
李山河也不跟她计较,这年头,吃公家饭的,大多都这副德行。
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,从窗口底下那个小口子里递了进去。
“打哈尔滨,号码是……”他把三驴子电报上留的那个号码,一字不差地报了一遍。
那大婶总算是放下了手里的毛衣,拿起旁边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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