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。
他从随身背着的布袋里,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香烛、烧纸和一瓶白酒。
他走到老常头的坟前,先把烧纸点燃,火光映着他的脸,忽明忽暗。
他把三炷香点着,恭恭敬敬地插在坟前的土里,然后拧开酒瓶,将白酒洒在坟前,嘴里念念有词。
“常爷,我们是朝阳沟的后生,李山河,带我这帮兄弟,来给您拾掇个伴儿。”
“我常奶马上就要下来陪您了,您老在下头也别孤单了。我们这些做晚辈的,今天来给您二老把新家打理利索。一会儿动土的时候,要是有啥惊扰您的地方,您老多担待。等我常奶下来了,您二老在那边,好好过日子。”
他说话的声音不大,但在这寂静的山野里,却显得异常清晰。
彪子和石头他们几个,都一脸严肃地站在李山河身后,大气都不敢喘。
他们虽然不懂这里头的门道,但也知道,这是对逝者的尊敬。
李山河说完,又对着坟头,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。
做完这一切,他才直起身,转过头,脸上那股子恭敬瞬间就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办事的利落。
“行了,都别愣着了!”他指着老常头坟包旁边的一块空地,“就这儿,地方够大。都量好了尺寸,给我往下挖!天亮之前,必须给我挖出来!”
“好嘞,二哥!”
几个小子早就憋着一股劲儿了,听到命令,一个个跟小老虎似的,抄起家伙就冲了上去。
一时间,寂静的山坡上,响起了铁锹和镐头与冻土撞击的“铿铿”声,伴随着小伙子们粗重的喘息声。
李山河没有立刻动手,他把自己的五六半从后背上解下来,斜挎在胸前,然后抱着膀子,站在一旁,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。
老常太太的话,他可一个字都没忘。
今天这活儿,怕是没那么简单。
六月初的东北,深山老林里冻土层还没化透,刚挖了一尺多深,剩下的全是冻土。
镐头砸下去,只能砸出一个浅浅的白点,震得人虎口发麻。
“他娘的,这地也太硬了!”孙胖子干了一会儿,就累得满头大汗,扔下镐头,扶着腰直喘粗气。
石头虽然瘦,但常年干农活,有一股子蛮劲。
他咬着牙,抡圆了镐头,一下一下地往下砸,可效率也高不到哪儿去。
几个人轮番上阵,挖了快半个小时,也才堪堪破开表面的冻土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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