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颠簸微微晃动。
几天的疲惫和紧张,加上车厢里弥漫的淡淡血腥味和牲口味,让他有些昏昏欲睡。
只有嘴里那根烟,还顽强地提供着一点辛辣的刺激。
终于,熟悉的院墙轮廓出现在车灯的光晕里。
拖拉机吭哧吭哧地开到自家新房院门口,刚熄了火,那令人牙酸的“突突”声还没完全消散,李山河还没来得及跳下车,就听见院子里猛地炸响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,穿透了寒冷的夜空,比狼嚎还瘆人:
“小兔崽子!李山峰!你给我站那儿!看我不打死你个瘪犊子玩意的!!!”
紧接着就是一阵鸡飞狗跳的混乱声响,夹杂着一个小男孩杀猪般的哭嚎求饶,还有笤帚疙瘩抽在棉裤上发出的沉闷“啪啪”声。
李山河一只脚刚沾地,听到这动静,动作瞬间僵住。
他扶着滚烫的拖拉机引擎盖,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,又缓缓吐出,带出一股浓浓的白色哈气。
他抬手揉了揉被冷风吹得发木的太阳穴,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带着点习以为常的苦笑。
这老三可简直了,一天不挨揍,浑身都难受。
“啪——!!!”
那一声脆响,带着股子笤帚苗子破风的狠劲儿,结结实实抽在厚实棉裤包裹的屁股蛋子上,动静儿大得活像过年摔了个二踢脚,又像是熟透的西瓜被人一脚踩爆!
在拖拉机刚熄火、引擎还带着点余温的“咔哒”声里,显得格外炸耳朵。
“嗷呜——!!!”
紧接着就是李山峰那小子变了调的、杀猪般的惨嚎,尾音儿都劈叉了,直冲云霄!
他整个人像是屁股底下装了弹簧,“噌”地一下从原地蹦起来老高,落地后捂着屁股蛋子,原地转着圈儿地蹦跶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嘴里嗷嗷着:“妈呀!亲妈!屁股开花了!真开花了啊!”
这声惨叫,跟刀子似的,顺着李山河的耳朵眼儿就攮进去了,攮得他后槽牙都跟着一阵酸疼,腮帮子咬得邦硬。
他扶着拖拉机那还温乎的铁皮盖子,感觉自己的屁股蛋子也跟着条件反射似的隐隐作痛。
这老三…又作啥死了?
他这边还没缓过神,旁边那俩刚才还累得跟死狗似的货色,动作却快得惊人!
彪子反应最快,那胖脸上小眼睛滴溜溜一转,瞬间挤出一副火烧眉毛、天塌地陷的表情,捂着肚子就“哎呦”起来。
“哎哟喂!二叔!对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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