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鼻腔里那股子恶心的血腥焦糊味。
他眯着眼,扫视着眼前这片惨不忍睹的“收获”。确实,除了在爆炸边缘、看着还算囫囵的狼尸,大部分都成了拼不起来的碎块。
狼皮?想都甭想!顶多能剥下几块巴掌大、带着窟窿眼儿的皮子。
“嚎个屁的丧!”李山河没好气地吐出一口烟圈,烟头在寒风里明明灭灭,“彪子,那他妈的就剩半拉屁股了,你还捡它嘎哈?”
彪子瘪着嘴,蹲下来,不死心地用他那双冻得通红的大手,在那堆碎肉烂骨头里翻腾,捡起一块巴掌大、带着点灰毛的皮子,小心翼翼地抖落掉沾着的雪泥和内脏碎末,塞进怀里。
“二叔,您老那是家大业大,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…”
他嘟嘟囔囔,又扒拉出一小截连着点皮毛的狼腿,“这咋说…也是块狼皮不是?回头硝一硝,给俺那没影儿的儿子整个小点的粑粑戒子,也…也成啊!”
他越说声音越小,自己都觉得有点磕碜,“再…再不济,攒吧攒吧,卖个块八毛的也能得劲一下了不是,哎…”
他长长叹了口气,脸上挤出一种“当家才知柴米贵”的悲壮,“俺彪子,才是个真正居家过日子的爷们儿啊!刘晓娟能嫁给俺,那真是…那真是她老刘家祖坟冒青烟儿了!”
李山河听着他这没边没沿儿的碎碎念,额角的青筋蹦了两蹦,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他强忍着没把烟头按在这虎玩意儿脑门上,咬着后槽牙骂:“滚犊子!拿狼皮给你儿子当粑粑戒子?你也不怕那狼毛扎得你儿子腚沟子腌成猴屁股!没个正形!”
话虽这么说,李山河心里其实也跟彪子一样,看着满地“浪费”的狼肉狼皮,肉疼得紧。
这年头,啥东西都金贵!
他狠狠嘬完最后一口烟,把烟屁股在冻硬的雪地里碾得稀碎,站起身,目光越过这片狼藉的血污,投向蛤蟆沟顶的方向。
那二十三头梅花鹿,还有范老五那怂货和两条狗,还在等着呢。天快擦黑了,这鬼地方,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。
“行了!别他娘的跟老娘们儿似的在这儿磨叽了!”李山河踹了一脚还在扒拉狼碎肉的彪子屁股,“赶紧拾掇!能带走的都划拉上!天黑前必须蹽!”
“二叔,这…这也忒多了!”彪子看着地上横七竖八、大大小小的狼尸块,愁眉苦脸,“咱仨人,背也背不动啊!这冰天雪地的,拖回去得猴年马月?”
李山河没吭声,拧着眉头,眼神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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