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在练手?”他问。
“不,我在找感觉。”沈清鸢摘下手套和护目镜,露出那双清冷的眼睛,“赌石的人都知道,手感这东西玄之又玄。但真正的好手,确实能通过皮壳的触感、重量、温度变化,判断里面玉肉的走向。只是这种手感,需要切垮无数块石头才能养出来。”
她走到水槽边洗手,声音在水流声中有些模糊:“就像你,天生有‘透玉瞳’,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。而我,只能靠一刀一刀地切,一次又一次地失败,慢慢磨出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直觉。”
楼望和沉默。他知道沈清鸢这话里有话。
洗完手,沈清鸢擦干,转身上楼:“跟我来。”
二楼比一楼整洁许多。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老榆木书桌,桌上放着文房四宝和几本线装古籍。墙边立着两个红木多宝阁,上面陈列着各种玉器成品——手镯、挂件、摆件,大多是翡翠,也有几件和田玉和南红。
但最引人注目的,是书桌正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幅画。
那是一幅工笔绢画,画面已经泛黄,边角有些破损,但保存还算完好。画中是一位古装女子,身着素色衣裙,头戴玉簪,手持一尊弥勒玉佛,站在一片玉矿前。女子面容温婉,眼神却透着坚毅。画的右上角有一行小字题款:
“沈氏玉缘,秘纹传世。玉佛指路,矿脉藏天。”
落款时间是民国三年。
“这是我太祖母。”沈清鸢站在画前,声音轻柔,“沈家世代经营玉石,到她这一代达到顶峰。她不仅是滇西最好的玉雕师,也是最顶尖的‘相玉师’——就是你们现在说的赌石师。”
楼望和走近细看。画中女子手中的弥勒玉佛雕刻得极为精细,佛像笑容可掬,肚脐处隐约能看到细密的纹路。
“秘纹……”他喃喃道。
“对,秘纹。”沈清鸢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个紫檀木盒,打开,里面是一块叠好的素色锦帕。她小心地展开锦帕,露出包在里面的一尊玉佛。
正是画中那尊弥勒玉佛。
实物比画中更精美。玉质温润如羊脂,是顶级的和田白玉。佛像高约三寸,盘腿而坐,大肚能容,笑口常开。最奇特的是佛像肚脐处,果然有一圈细如发丝的纹路,像是天然形成,又像是人工雕刻,纹路复杂玄奥,看久了竟让人有些目眩。
楼望和下意识地开启“透玉瞳”。
玉佛内部的结构在眼中层层展开——玉质纯净,几乎没有杂质和绺裂,是罕见的“一气呵成”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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