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,说老爷通敌,要抓人抄家。老爷被带走,夫人抱着两位小姐躲在后院。后来……后来听说夫人在混乱中只带出来一位小姐,另一位……说是夭折了。”
“真的夭折了?”
“老奴不敢妄言。”福伯低下头,“但当时莫家确实一片混乱,有人说看见乳娘抱着一位小姐跑了,也有人说小姐是被踩踏致死的。真相如何,恐怕只有夫人自己知道。”
齐啸云沉默良久,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——那是他母亲年轻时唯一留下的照片,穿着旗袍,梳着发髻,手里抱着一个襁褓。照片已经泛黄,边角磨损,但母亲脸上的笑容依旧清晰。
“母亲临终前,一直念叨着姐姐的孩子。”他轻声说,“她说,那孩子手心有颗朱砂痣,是莫家女子的标记。她还说,如果孩子还活着,今年该有十八岁了。”
福伯抬起头:“少爷,您是不是……找到了什么线索?”
齐啸云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问:“福伯,你还记得莫家两位小姐,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?除了朱砂痣。”
“特别的地方……”福伯努力回忆,“大小姐爱笑,二小姐爱闹;大小姐文静,二小姐活泼。对了,她们虽然长得像,但仔细看,大小姐的右眼角有颗很小很小的泪痣,二小姐没有。”
泪痣。
齐啸云闭上眼睛。今天早上,他仔细看过阿贝的脸——清秀的眉眼,挺直的鼻梁,丰润的嘴唇。右眼角……确实有一颗极淡的褐色小点,不仔细看发现不了。
还有她的手,掌心的朱砂痣。
还有她说到双丝绕针法时的反应。
还有她提到养父母时的神情……
太多的巧合。
“福伯。”齐啸云睁开眼睛,“帮我做一件事。”
“少爷请吩咐。”
“去查一个人。莫阿贝,十八岁,从江南来,现在在旧雨阁做绣娘。我要知道她所有的信息——什么时候来的沪上,住在哪里,平时和什么人来往,还有……她身上有没有半块玉佩。”
福伯眼中闪过一丝震惊,但很快恢复平静:“是,老奴这就去办。”
“记住,要小心,别让人察觉。”
“老奴明白。”
福伯离开后,书房里又只剩下齐啸云一人。他走到书柜前,抽出一本厚重的相册。翻开,第一页就是莫家的全家福——莫隆意气风发,莫夫人温婉端庄,中间坐着两个穿着相同衣裳的小姑娘,三四岁的年纪,笑得天真烂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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