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是下面的人不懂事,收货时没仔细验。后来才发现,有几件绣品的针脚不太整齐,客人不满意。您看,是不是能……”
“能什么?”齐啸云语气平淡,“那批货出货前经过三道查验,绝无次品。钱老板若是不信,可以拿出来当场比对。若是真有问题,齐某分文不取;若是没问题——”他抬眼看向钱老板,“按合同,贵号需付双倍违约金。”
钱老板笑容僵住:“齐少爷,这话说得就见外了。咱们合作多年,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和气?这样,货款我明天就让人送去,至于瑕疵什么的,就算了,算了。”
“不是算了,是要弄清楚。”齐啸云寸步不让,“齐家做生意,讲的是诚信。货好就是好,不好就是不好。今日若含糊过去,往后还怎么在行里立足?”
钱老板脸色变了变,干笑两声:“齐少爷真是年轻气盛。不过您可能不知道,如今这行当,光讲诚信可不够。”他意有所指,“有些关系,比货品本身更重要。”
“比如赵参谋长的关系?”齐啸云淡淡接话。
钱老板一怔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随即又镇定下来:“齐少爷既然知道,那就好说了。赵参谋长如今管着沪上的治安和商贸,他一句话,能让一家店红火,也能让一家店关门。”他凑近些,压低声音,“齐家这些年不容易,何必为了点小事,惹不该惹的人呢?”
齐啸云笑了:“钱老板的意思是,若我不追究这笔货款,赵参谋长就会关照齐家生意?”
“这个自然。”钱老板以为他动心了,连忙道,“实不相瞒,赵参谋长对江南绣品很感兴趣,正准备投一笔钱扩大经营。齐家若是有意,我可以引荐……”
“不必了。”齐啸云站起身,“货款请明日送到商行。至于赵参谋长——”他顿了顿,“齐家做生意,靠的是货真价实,不是攀附权贵。告辞。”
说完,他带着李叔转身离开。
走出钱记大门,李叔忍不住道:“少爷,您这样得罪钱老板,只怕他会在赵坤面前搬弄是非。”
“他早就搬弄了。”齐啸云回头看了眼钱记气派的门面,“你以为他今日说这些,是临时起意?恐怕是有人授意,来试探齐家的态度。”
李叔恍然大悟:“您是说,赵坤在试探咱们?”
“莫家案过去七年,赵坤却突然对江南绣品感兴趣,又恰好找上与齐家有往来的钱记……”齐啸云目光深远,“父亲说得对,当年的事,没完。”
两人正要上车,忽听街对面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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