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里满是惶恐和愧疚。
“夫人……莹莹小姐……”周妈一见到林氏,眼泪就下来了,“我对不起你们,对不起莫家……”
林氏将她拉进屋,关上门:“周妈,你这是从哪里来?怎么找到这里的?”
“我从苏北偷跑回来的,”周妈抹着眼泪,“这十年,我每晚都睡不着,一闭眼就看见贝贝小姐哭。我……我有罪,我该下地狱……”
莹莹递给她一条干毛巾,又倒了杯热水:“周妈,慢慢说。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?我姐姐她……真的死了吗?”
周妈捧着热水杯,双手抖得厉害。她抬起头,看着林氏和莹莹,嘴唇哆嗦了半天,才嘶哑着说:
“贝贝小姐没死。当年……当年是我把她抱走的。”
屋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窗外的雨越下越大,仿佛要将整个沪上淹没。而在霞飞路的亭子间里,贝贝绣完了最后一针,剪断丝线,将那方松鹤延年的荷包举到灯下细看。
绣工精湛,松针苍劲,仙鹤欲飞。她满意地笑了笑,小心地将荷包收好。
就在这时,她忽然听到屋顶传来轻微的响动——不是雨声,像是人的脚步声。
贝贝立刻吹灭煤油灯,屏住呼吸,悄悄挪到窗边,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。
巷子里空无一人,只有雨水顺着屋檐滴落。但就在对面屋顶上,她隐约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,迅速消失在夜色中。
有人监视她?
贝贝的心沉了下去。她退回床边,从暗格里摸出一把小刀——这是养父送她的防身之物,刀身只有三寸长,却锋利异常。
她握着刀,背靠墙壁,眼睛死死盯着那扇薄薄的木门。
这一夜,注定漫长。
而在闸北的木板房里,周妈的讲述还在继续:
“……那天兵荒马乱的,赵坤的人找到我,说如果我不把贝贝小姐抱走,他们就要对夫人您下手。他们给了我十块大洋,让我把孩子扔到黄浦江里。可我……我下不去手啊!贝贝小姐是我一手带大的,那么小,那么软,对我笑……”
周妈泣不成声:“我就把她放在江南码头的货栈旁边,想着总有好心人捡去。我留下半块玉佩,想着将来……将来或许还能相认。然后我回沪上,谎称孩子病死了。夫人,我该死,我该千刀万剐……”
林氏已经哭成泪人,紧紧抓着莹莹的手:“那玉佩呢?什么样的玉佩?”
“就是老爷给两个小姐的那对玉佩,合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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