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撞了您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苏文秀摆摆手,视线却始终没离开阿贝,“你叫什么名字?多大了?”
“我叫阿贝,十一岁。”
“阿贝……”苏文秀轻声重复,目光落在阿贝洗得发白的衣襟上,那里隐约透出一根红绳的轮廓,“你脖子上戴的什么?”
阿贝下意识捂住胸口。养父母叮嘱过,玉佩不能轻易示人。
“没什么,就是个普通坠子。”
苏文秀没再追问,但眼神更深了。她转头对随从吩咐:“给这位老伯赔点钱,算是补偿打翻的菜。”又对莫老憨说,“老人家,你这女儿……养得很好。”
说完,她深深看了阿贝一眼,转身离开。几个随从连忙跟上,留下码头上窃窃私语的众人。
莫老憨松了口气,低声对阿贝说:“以后可不敢这样了,那些有钱人咱们惹不起。”
阿贝点头,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的玉佩。刚才那位夫人看她的眼神,好奇怪。像是认识她,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别人。
“爹,那位夫人……是哪里的?”
“听口音是沪上来的。”莫老憨收拾着鱼摊,“好了,别想了,快卖完鱼,下午还要去王先生那儿念书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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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,私塾。
王先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秀才,戴着一副圆框眼镜,说话慢条斯理。私塾设在镇东头的一座旧祠堂里,学生不多,七八个男孩,阿贝是唯一的女学生。
今天讲的是《诗经》。“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。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”王先生摇头晃脑地念着,学生们跟着读。
阿贝握着毛笔,在粗糙的毛边纸上认真临摹。她的字已经写得有模有样,笔锋虽稚嫩,但结构工整。王先生踱步到她身边,看了片刻,点头赞许:“不错,比那些皮小子强多了。”
下课后,其他孩子一哄而散,阿贝留下帮王先生整理书册。
“先生,我有个问题。”她犹豫着开口。
“说。”
“如果……如果一个人,从小就和家人失散了,她该怎么找到他们?”
王先生停下手中的动作,透过镜片看着她:“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
阿贝咬了咬嘴唇,从怀里取出那半块玉佩:“我爹娘说,我是他们捡来的。只有这个。”
玉佩在午后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,雕刻着精细的云纹,缺了一角,像是被人为分开的。
王先生接过玉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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