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先问问大家。”
“六年前,我们有什么?”
台下一片死寂。
“六年前,”陈庆之的声音,陡然拔高,“我们只有一群衣衫褴褛,食不果腹的农民,一群在矿场里咳着血,看不到明天的苦力!”
“我们手里的武器,是老式的火炮,火绳枪,是生了锈的锄头,是磨快了的镰刀!”
“而我们的敌人,是兵强马壮的共和国,是高高在上的世家,是那座我们永远也走不进去的,京城!”
“那时候,你们怕不怕?”
“那时候,你们有没有想过,我们拿什么去斗?”
台下,许多老兵的眼中,渐渐浮现出回忆的神色。是啊,六年前,他们何其渺小,何其卑微。
“我记得,”陈庆之的目光,仿佛穿透了时空,落在了遥远的战场,“相箕山一战。”
“孔刘联军,占据着坚固的防线,他们的阵地上,有利我们十倍的火炮,有我们闻所未闻的,能喷吐火舌的先进武器。我们冲上去一排,便倒下一排。尸体,在阵地前堆成了山。”
“我们的将领问我,还打不打?我说,打!”
“因为防线后面,是数万被他们强征的民夫!是我们的同胞!”
“于是,我们发起了第三十八次冲锋。”
“三万多名战士,用刺刀,用牙齿,用他们早已被打烂的血肉之躯,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!我们赢了。那一战,我们一万三千七百个兄弟,永远留在了相箕山下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。台下,一些参加过相箕山之战的老兵,早已虎目含泪,身体因激动而剧烈颤抖。
“我还记得,”陈庆之的声音,变得有些低沉,“阳明湖之战。”
“为了截断敌人退路,第八十九师,接到命令,十四个小时,强行军一百二十公里,穿插至敌人后方。”
“一百二十公里啊,同志们。他们穿着布鞋,背着几十斤的装备,全程都在奔跑。渴了,就抓一把雪。饿了,就啃一口冻硬的干粮。跑不动了,身边的战友就架着他跑。最后,跑死了,战友们只能流着泪,将他的枪带上,继续跑。”
“他们像一群疯子,像天降奇兵,准时出现在了阳明湖畔。那一战,我们全歼敌军三万,为反攻赢得了宝贵的机会。”
“而我们的第八十九师,在抵达战场之前,光是在路上,就活活跑死了三百二十七个兄弟。”
台下,一片压抑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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