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州互为犄角,呈钳形之势。”
沐瑶点了点头。
她的手指,在沙盘上轻轻划过。从阳州,到晏城,再到更北方的京畿。那根纤细的手指,像是在丈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。
“两万一千人。”
她拿起一枚代表着第三军的红色小旗,旗杆上还刻着梁峰的名字。
她没有看梁峰,只是看着那面小旗,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。
“三千杆枪。”
她将那枚小旗,缓缓地,放在了沙盘之外的桌案上。
一个被放逐的符号。
梁峰的身体猛地一颤,终于抬起头,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,声音嘶哑:“议长!末将……末将有罪!末将只是想……想为共和国先下一城,挫敌锐气!末将没想到,萧逸尘他……”
“你没想到?”沐瑶终于将视线转向他,那平静的眼神里,第一次透出一丝冰冷的嘲意:“你是没想到萧逸尘有三十万大军,还是没想到平原野战,步卒冲不动重骑的阵?”
“兵书第一页写的东西,你没想到?”
梁峰被问得哑口无言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旁边一位与梁峰私交甚笃的师长忍不住站了出来,躬身道:“议长,梁军长他……他也是求胜心切。阳州之败,我等皆有责任,还请议长……从轻发落,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!”
“戴罪立功?”沐瑶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,像是在品尝什么荒谬的笑话。
她环视一圈,看着那些或低头,或眼神躲闪,或同样面带祈求的将领们。
“谁给他机会?那战死的两万一多弟兄,谁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?”
她的声音陡然拔高,像一记冰冷的耳光,扇在每个人的脸上。
“你们都是领兵的将军,应该比我更清楚,军法是什么!”
“梁峰,好大喜功,冒失突进,致使大军惨败,折损两万将士,丢失军械重地。按共和国军法,该当何罪?”
无人应答。
帐内,死一般的寂静。
梁峰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,瘫软在地,嘴里发出嗬嗬的、如同困兽般的哀鸣。
“议长饶命!议长!末将再也不敢了!末将愿为前驱,死在战场上!求议长饶我一命……”
沐瑶没有理会他的哭嚎,她的目光,落在了沉默的李世忠身上。
“李军长,你来说。”
李世忠抬起眼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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