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外,省着点好。” 秦池春对白未晞笑道,“这店虽旧,被褥干净,还包饭菜。姑娘先将就一晚。”
晚饭时,堂屋里零星坐着几桌行商脚夫,桌上多是粗饼咸菜。唯独白未晞和秦池春这一桌,除了共有的糙米饭和青菜汤,还多了一小碟油光光的炒鸡蛋,和几片切得整齐、显然是预先留好的腊肉。分量不多,但在这简陋客栈里已算扎眼。
秦池春吃得很香,一边吃一边低声抱怨车费又涨了,铜板不好挣。
旁边一桌的汉子瞥见,喉头动了动,低声嘟囔了句什么。掌柜的靠在柜台后,眼皮半耷拉着,没什么反应。
夜里,山风穿过窗隙,呜呜作响。白未晞闭目静坐,周遭的一切在黑暗中反而愈发清晰。
隔壁秦池春的房间里,起初是窸窸窣窣的整理声,随后呼吸渐趋平稳悠长,似是入睡。
到了亥时,那平稳的呼吸节奏极细微地乱了一瞬。紧接着,是衣物与被褥摩擦的轻响,门闩被小心翼翼拨开的咔哒声。
秦池春赤着脚,溜出了房间。她沿着黑暗的走廊,熟门熟路地走向客栈后院的方向。那里是掌柜一家起居和堆放杂物的地方。
白未晞的听觉能轻易捕捉到那些刻意压低的声响——一扇门被推开又掩上,短暂的窸窣低语,随后是压抑的喘息、混合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和女人刻意放软的哼唧。声音粘腻,断续。
不多时,后院的门再次轻响,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返回。秦池春的气息里带着一丝事后的慵懒与一种完成某种“必要交流”后的松懈,她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房间,重新躺下,呼吸很快变得平稳。
白未晞在黑暗中睁开眼,深黑的眼眸里映着从破旧窗纸透入的、稀薄的月光。她对人类这种身体纠缠与短暂媾和并无兴趣探究,其间的算计或欢愉对她而言都隔着一层无形的膜。
只是那持续的时间,基于她过往在一些城镇村落或山林野路里无意间“听”到的类似动静对比,显得颇为短促。
她重新闭上眼,注意力重新回到窗外山风掠过不同岩壁时发出的、更有韵律的声响上。
第二日继续赶路。午后,骡车翻过一道山岭,前方地势渐趋平缓,远处可见一条宽阔江流如银色带子蜿蜒于群山之间,在秋阳下波光粼粼。水汽随风扑面而来,带着与山林截然不同的、湿润磅礴的气息。
“看,那就是闽江!快到水口了!” 秦池春指着前方,语气带着发自内心的高兴,“到了水口,咱们歇一晚,明早就能上船,顺风顺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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