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不想买吃的了,她想找个地方,像阿福他们在汴梁租的土房那样,能挡住日晒雨淋的地方。
她沿着墙根继续走,斗笠的帷帽随着脚步轻轻晃动。路过一个巷口,看见个挎着篮子的老妇在喊:“赁房嘞 —— 南头小院,十文钱一月 ——”
白未晞停下脚步。
她记得阿福租那间菜窖改的土房,每月是十五文。这个更便宜。
老妇见她戴着斗笠,只露出个下巴,撇撇嘴:“你要赁房?有银子吗?”
白未晞没说话,从怀里掏出铜钱,解下十文递过去。
老妇眼睛一亮,赶紧接过铜钱揣进袖袋,领着她往巷深处走:“算你运气好,那间屋刚腾出来,就是小了点。”
所谓的 “屋”,其实是间废弃的柴房,比阿福他们住的菜窖还小,只有一扇小窗,门是用几块木板拼的,关起来还漏风。但墙角干净,没有青苔,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。最重要的是,这里离主街远,日头烈的时候,阳光只能透过小窗斜斜照进来一小块,灼痛感会轻很多。
“每月初十交租,别拖欠。” 老妇丢下钥匙就走,临走前还回头看了眼白未晞的斗笠,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。
白未晞关上门,摘下斗笠放在一边。没有了油布,斗笠成了新的依靠。她不需要烧火,这里也没有灶。也不需要水缸,她渴了就去巷口的井边打水,和山里的露水一样,能润喉。
她其实不需要这些人间的物件。
饥饿感上来时,她会走到城墙根,等着黎明的露水凝结在草叶上,吸一口,便能压下喉咙里的燥;阴寒之气重了,就趁着月色在屋顶坐会儿,让清辉漫过皮肤,像浸在山涧的冷泉里。至于那些热乎乎的食物,更多时候是好奇 —— 饴糖的甜,粟米粥的香,还有阿福买的蜜糕,甜得发腻。
解决了住处,白未晞做的最多的事,就是在城里转悠。
日头正烈的时候,她戴着斗笠躲在屋檐下看行人。挑担的商贩吆喝着走过,汗珠顺着脖颈往下淌;穿绸衫的公子哥儿摇着扇子,让随从撑着伞挡太阳;还有些和她一样躲在阴影里的乞丐,眼神浑浊地盯着来往的鞋履。她看着看着,就想起阿福在药摊后忙碌的样子,想起他额头上的汗,和这街上的人没什么不同。
等到日头西斜,灼痛感消了,她才能走上街。
她会沿着城墙根走,看砖缝里的野草如何在石缝中扎根;会蹲在布庄门口,看染匠把白布浸进五颜六色的染缸,像在调制山涧的溪水;还会站在戏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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