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圣明,既已洞悉其奸,臣以为,对方已断尾,并摆出如此姿态,陛下不如……将计就计。”
“哦?”
“陛下可即刻下旨,结束巡幸,摆驾回京。”
叶凡声音清晰,思路缜密。
“回京途中及返京之后,陛下于朝堂之上,对沿海港口意外频发之事,可略表关切,责令地方官府加强巡查,缉捕盗匪,严防火灾,但不必深究,更不必直接指向胡惟庸或某位大臣。”
“一切,皆装作被那场大火暂时蒙蔽,被他们的果断举措所安抚,甚至……可以稍稍嘉奖胡惟庸监国期间处置及时,维稳有力。”
朱标听得瞪大了眼睛,几乎要出声反对。
这岂不是纵容?
叶凡话锋一转:“然,暗地里,陛下回京,正是彻底收网之时!”
“毛指挥使虽未能当场拿到物证,但那些仓皇纵火,慌忙遮掩的商贾、胥吏、乃至可能涉及的军官,他们的惊慌失措,事后的串联,试图转移的真正核心资产与人员,与金陵城中某些人的紧急联络……”
“这一切,在陛下回京,大局将定的压力下,必然会露出更多马脚!”
“锦衣卫、东厂,正可趁此对方稍稍松懈,以为风波已过之际,暗中撒下大网,沿着他们慌乱中可能留下的新线索,顺藤摸瓜,直捣黄龙!”
“他们的罪证或许转移了,但人还在,心还贪,网络还在运转。”
“只要陛下回京坐镇,雷霆将至,他们终究会自己把脖子,伸到铡刀之下!”
朱元璋静静地听着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但那双眼睛里的光芒,却越来越亮,越来越冷。
叶凡所说的,正是他心中所想,甚至规划得更细。
胡惟庸想用一把火来求饶、示威?
想暂时蛰伏,以待将来?
做梦!
他要的,从来不是几间烧焦的库房,几条小鱼小虾。
他要的,是整个盘踞在帝国肌体上的毒瘤,连根拔起!
是那些蛀空国本,贩卖军械,里通外国的蠹虫国贼,一个不留!
“嗯。”
朱元璋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响。
他站起身,走到窗前,望着窗外黄山那渐渐被晨曦驱散的雾气。
“叶凡所言,甚合咱意。”
他缓缓道,声音不大,却带着最终决断的力量,“胡惟庸想跟咱玩金蝉脱壳,想暂时蛰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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