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货物,有散发着清香的茶叶箱,有包扎严密的瓷器篓,有颜色各异的成捆丝绸缎匹,也有来自南洋的香料、药材、犀角、象牙。
甚至还有一些奇形怪状,叫不出名字的海外奇物。
空气中混杂着茶叶、香料、桐油、海产、汗水和尘土的味道。
不少力夫虽然衣衫陈旧,沾满污渍,但精神头似乎不错,搬运货物时步伐稳健,偶尔还能与相熟的人开几句玩笑。
一些看似工头模样的人,拿着簿子点名、派活,秩序并然。
朱标注意到,港口边缘的空地上,甚至搭着几个简陋的粥棚,有些老弱妇孺正在那里领取食物。
“这位老哥,打听一下,”
朱标走到一个正在歇脚喝水的老年力夫旁边,脸上带着和气的笑容,学着商人的口吻。
“咱们初来乍到,看这码头兴旺,想问问,这边最大的货主、船东是哪几家?”
“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。”
老力夫用汗巾抹了把脸,打量了一下朱标和叶凡的衣着气度,见不像普通百姓,也不敢怠慢,操着浓重的浙东口音回道:
“两位相公是外来的大行商吧?”
“咱们镇海港,船多,货多,有钱的东家也多!”
“要说最有名,生意最大的,那还得数丰泰号,广利行,还有陈记船队这几家。”
“喏,你看那边,挂着丰字旗,正在卸南洋苏木和胡椒的那几艘大广船,就是丰泰林家的。”
朱标顺着指引望去,果然看到几艘格外高大的船只,船帆上醒目的“丰”字标志在海风中招展。
码头旁,还有数辆装饰考究的马车等候,一些穿着体面的人正在与船上的管事交谈。
“这林家,听起来是本地豪商?”
朱标饶有兴致地问。
“何止是豪商!”
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力夫插嘴,脸上带着朴素的羡慕!
“林家老爷,那可是咱们宁波港数一数二的大善人!”
“乐善好施,修桥铺路,冬天舍粥,夏天施药。”
“码头这边的好多兄弟,家里有难处的,都受过林家的接济。”
老年力夫也点头附和:“是啊,林老爷心善,用人也仁义,招工的时候,常优先用那些家里有老人要奉养,有孩子多拖累的穷苦人。”
“工钱给得也及时,从不克扣,像我们这样卖力气的,能碰上这样的东家,是福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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