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悠然”探索的画面,与他预想中后辈应有的紧张、求助姿态大相径庭。
“真是……浪费时间。”
他勉强将自己的视线从前方那幅有些“刺眼”的画面上撕开,重新聚焦到自己面前的引导信息光屏上。
既然追踪暂时无事,不如趁此机会,将刚才因追赶而未能细读的信息彻底解析完毕。
他凝聚心神,魔力注入分析仪,那些残缺的文字如同被无形之手擦拭,变得愈发清晰:
[……于火焰花开的时节,那村庄中曾有一“子”。]
[其形貌可怖,难辨是人是怪……]
………………
当意识如同挣扎着浮出水面的溺水者,重新拼凑起来时,首先感受到的,是浸透骨髓的、凛冽如刀的寒风,以及身下粗糙、冰冷、带着腐朽木料气息的触感。
艾涅菈切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。
映入眼帘的,是一片枝桠扭曲、叶子掉光的枯树林,以及一片低垂的、铅灰色的天空。而她,正躺在一堆……勉强能被称为“建筑材料”的破烂木板中间。
这些木板被粗陋地钉在一起,歪歪斜斜地搭出了一个仅能容一人蜷缩、四面漏风的“窝棚”轮廓。
说它是“小屋”都过于抬举,它更像是一个被遗弃的、巨大而失败的儿童积木作品,在寒风中瑟瑟发抖。
“呃……?”
她撑着仿佛要裂开的额头,缓缓坐起身,金色的眼眸茫然地扫视着这个“栖身之所”。
木板缝隙里塞着干草和破布,角落里堆着几个豁口的陶罐、半截生锈的铁锅,以及一些难以辨认的、像是生活垃圾的玩意。
显然,有人曾在这里,以这种近乎原始的方式,生活了不短的时间。
“这……就是现在所谓的“家”吗?”
这个念头荒诞地闪过。但下一刻,一股更深的荒诞感攫住了她。
“不……我和这破屋子的“主人”,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?”
她不也正寄身于一个早已亡国的废墟之中,蜷缩在勉强挡风避雨的断壁残垣之下吗?同是天涯沦落“人”……如果,她还能算作“人”的话。
苦涩如同冰冷的铁锈,在舌尖蔓延,她甩甩头,试图驱散这无用的自怜。
“更重要的是……这里,到底是哪儿?”
记忆的碎片开始回溯,带着冰冷的刺痛:骤然变得漆黑如墨的天空、戴着猫面具的“女巫之王”、那枚被夺走的旧护身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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