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心!”
“六皇子嫡子身份,天下共尊,正可安人心……”
“镇北王勇武,正值壮年,可震慑四夷……”
朝堂之上,顿时如同煮沸了的鼎镬。
端王党的激昂、太师党的沉稳,以及那些或明或暗支持镇北王的声音交织在一起,引经据典,各执一词。话语间看似冠冕堂皇,底下却藏着刀锋,互相攻讦,寸步不让。
工部尚书欧阳远悄悄擦了擦额角的汗。他是中立派,或者说,是骑墙派。三个皇子他都暗中送过礼,也都承诺过“若有机会定当支持”,如今这场面,他恨不得自己今日告病在家。他的目光偷偷瞟向龙椅上的皇帝,想从那张脸上读出些什么,却什么也读不出来。
御史台几位御史已经按捺不住,开始互相指责对方“结党营私”“罔顾国法”。
左督御史林孝扬指着余湘海的鼻子:“余尚书口口声声立长立贤,端王殿下成德三十五年督办舜河赈灾,贪墨案发,涉案银两十万两,此事如何解释?”
余湘海面不改色:“那案早已查明,是下面胥吏所为,与端王殿下无关。林御史旧事重提,是何居心?”
“好一个无关!那胥吏是你刑部侍郎的妻弟,案发后不到三日便在狱中‘暴病而亡’,死无对证,余尚书办案果然‘雷厉风行’!”
“你!”
“够了!”太常寺卿张明德出来打圆场,“朝堂之上,成何体统!”
但纷争已经点燃,如何能轻易熄灭?
支持六皇子的官员开始攻击二皇子“拥兵自重”“边将势大”;支持二皇子的则反唇相讥“腐儒误国”“空谈误事”;端王党则左右开弓,既指责二皇子“武夫干政”,又讽刺六皇子“幼冲无知”。
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激动的红潮,眼神碰撞间,是毫不掩饰的敌意与算计。偌大的宫殿,被这纷乱的声浪填满,连空气都变得黏稠沉重。
蟠龙柱上的夜明珠冷漠地俯视着这一切,仿佛在观看一场精心排演的戏剧。
龙椅上的成德帝,依旧眯着眼,仿佛群臣争论的与他毫不相干。只有那捻动佛珠的手指,速度愈发快了,快得几乎要摩擦出火花。他那张布满细碎皱纹的脸上,没有任何表情,如同深不见底的古潭,任你投下多大的石头,也激不起一丝涟漪。
但他在听。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余湘海为端王请命时,他听到的是刑部、部分工部和地方官员的声音;魏仲卿为六皇子说话时,他听到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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