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七国之乱’。”
“若非晁错建言削藩、周亚夫力战平叛,汉室几危。此乃分封过重,赋予藩王实权之弊。”
李承乾点了点,这些都是他知道的。
“及至东汉,光武帝刘秀汲取教训,虽仍封王,然‘惟得衣食租税,不与政事’,藩王权力大减,故整个东汉,宗室为乱者鲜少。此可谓前车之鉴。”
李承乾若有所思。
“东汉之制,确实少了宗室之患。”
“然则,”李逸尘话锋再转。
“魏晋以降,尤其西晋,司马氏以为曹魏孤立而亡,复又大封宗室,并赋予兵权,出镇要地。结果如何?”
“‘八王之乱’骤起,宗室自相残杀,国力耗尽,最终引致‘五胡乱华’,神州陆沉,此乃惨痛至极之教训!”
“其根源,亦是制度赋予藩王过大的军政实权。”
他目光锐利地看着李承乾。
“反观前隋,文帝杨坚代周而立,对宗室防范极严,诸王虽有名号,却近乎圈养于京师,无实权亦无地盘。”
“故隋一代,无宗室之乱,然或也因宗室无力,在杨广失德天下皆反时,竟无一支宗室力量能有效匡扶社稷。”
“先生说的在理,分封权重则易生乱,不分封或过度削弱则皇室孤危……这其间分寸,着实难以把握。”
“殿下明见,正是此理。”
李逸尘微微颔首。
“再看本朝。陛下英明,于分封一事,实则已汲取前朝教训。”
“诸王虽有封国,然多为名义,长史、司马等王府主要官员皆由朝廷任命,掌实务,亲王本人往往留居京师,或即便就藩,亦受严格监督,兵权、财权、地方行政权均受限。比起汉初、西晋,权力已大幅削减。”
“然则,”他语气一转,指向核心问题。
“制度虽定,其执行与细节仍有弊端。”
李承乾之前从未从这个角度深入思考过宗室问题。
在他的认知里,兄弟不睦、父子猜忌,更多是源于个人品性与私欲。
“先生的意思是,”李承乾缓缓开口,试图理清思路。
“即便没有阴弘智的怂恿,没有权万纪的严苛,李佑……或者别的宗室亲王,也可能因为制度本身的问题,而走上类似的绝路?”
“殿下,”李逸尘的声音平稳而清晰。
“个人品性或许决定了一时一地的行为,但制度塑造了行为发生的可能与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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