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弱水岸古墓返回神仙渡时,已是月上中天。银辉洒满青石街道,将四人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,沿途的店铺早已闭门歇业,唯有几声犬吠偶尔划破寂静,更显夜的幽深。
江寒肩头的伤口已用千夜给的金疮药包扎妥当,但每走一步,牵扯到伤口,依旧传来阵阵刺痛。他下意识地按住怀中的镇冠珏,那温润的触感如同定心丸,让他在疲惫与伤痛中依旧保持着清醒。红线走在他身侧,时不时侧目打量他的神色,眼中带着一丝担忧;寒香寻则走在最前方,凝霜剑依旧握在手中,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,经历了古墓的死战,她深知绣金楼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,这一路未必太平。
千夜走在最后,白衣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荧光,他始终沉默寡言,唯有那双清冷的眸子,偶尔会落在江寒怀中的镇冠珏上,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。
“快到了。”寒香寻的声音打破了沉默,前方不远处,不羡仙的灯笼依旧亮着,昏黄的光透过窗棂洒出来,在地上映出温暖的光斑。
江寒心中一松,加快了脚步。然而,就在距离不羡仙还有数十步时,寒香寻突然抬手示意众人停下,她竖耳倾听片刻,眉头紧锁:“不对劲,太安静了。”
江寒也立刻警觉起来。往日此时,不羡仙的后院总会传来江叔收拾杂物的声音,或是伙计们低声交谈的笑语,但此刻,整座酒楼静得可怕,连灯笼燃烧的“噼啪”声都清晰可闻,隐约间,似乎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
“江叔!”江寒心中一紧,忍不住低声呼喊,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。他再也按捺不住,拔腿朝着不羡仙冲去,断尘刀已然出鞘。
推开酒楼大门的瞬间,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,让江寒胃中一阵翻涌。前厅的桌椅板凳东倒西歪,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碗碟,几名伙计的尸体躺在血泊中,双目圆睁,显然是猝不及防之下遭到了袭击。
“江叔!”江寒疯了一般朝着后院跑去,心中充满了恐惧。他不敢想象,若是江叔也遭遇了不测,他该如何面对。
后院的景象同样惨烈,劈柴的斧头掉落在地,旁边躺着一名黑衣人的尸体,而江叔则倒在柴房门口,胸口插着一把短刀,鲜血染红了身下的泥土。
“江叔!”江寒跪倒在江叔身边,颤抖着伸出手,想要扶起他,却发现江叔的身体已经冰凉。他的眼眶瞬间红了,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,五年的悉心照料,江叔早已如同他的亲人一般,如今却惨死在黑衣人手中,这份悲痛与愤怒,几乎要将他吞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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